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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杨书涵的鸽子,季恒从见到鸽子的第一眼就变了面色,信鸽脚上的竹筒里塞着一封言简意赅的短信,季恒蹙着眉心将纸张打开,一时间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怎么了……嗯……季恒?怎么了,你义父的信?上面写得什么?”
谢桢睡眼惺忪的搂过枕头伏在季恒腿面上开口问询,他的眼力很好,能够看清鸽子腿上的信筒刻了一个小小的代表着长歌门的印记。
“……义父说,说他,说他……”季恒磕巴半晌,最终将纸张上的字句转化成这样一句不太辛辣的言辞,他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将纸张团成一团,“他,他要来卧龙坡,说是两天后到……”
杨书涵已经许久没有与他再联络过,季恒还当自己早已被义父赶出家门,他并非忘恩负义,只是绝不会抛下谢桢。
他想着日后找个机会去千岛湖给杨书涵磕头认错,不被接受也好,再次被赶出家门也好,他仍旧会像正常的儿女那样,有时间就去叩首,没有时间就寄年礼回去,他打算自己偷偷摸摸的去做这些事情,不让谢桢跟着他操心或者受委屈。
杨书涵信上的话远没有那么客气,他一字一句的写着要找季将军登门拜会,这个尊称算得上是杨书涵这种文人能说出来的最恶毒的言语了,季恒一边脑仁疼一边还略有庆幸,至少他没有直接冲着谢桢来。
季恒大概是骨子里还留存着被养父反复用音域困得寸步难行的恐惧,他接到信就坐立难安,既担心杨书涵会不会是欲盖弥彰想要伤及谢桢,又担心谢桢会不会不愿意见这种所谓的名门正派。
谢桢的困劲消散干净,他倒是饶有趣味的盯着季恒的动作看了一会,等到季恒快把手里那张纸揉碎的时候,他才良心大发的伸手去扯了扯他的衣襟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去备个客房,别动弹了,晃得我眼晕……剩下的我来处理……行了,傻着干什么?难不成你想让你义父睡院子里?”
杨书涵是正八经的世家弟子,起居讲究,谢桢打发季恒去收拾客房就是因为这一点,寻常人打点出来的,恐怕人家连住都不屑于住。
季恒走后,谢桢披上衣衫杵着木拐慢悠悠的往叶云景的院落走,终点处没有季恒站在那他就一步都不想多挪,约莫走到里叶云景院外还有十几丈的地方,他停住脚步吹了声口哨,俨然就是街边顽童召唤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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