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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母的手一僵，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继续抹眼睛，还是放下来，最后索性捂着脸，呜咽几声，装作很难过的样子，“招娣，你怎么能这么说。”

“招娣，你长本事了，这么说你妈，快道歉！”

林蓁蓁这幅冷漠的样子，和他们设想的慌张完全不同，张父看着林蓁蓁如今和他们记忆里完全不同的气质和容貌，能够在这大医院里上班，明显过得很好，再想想他们这些年过的苦日子，现在这些很快就要属于他们了。

林蓁蓁大为震惊，“道歉？难道现在实话实说也要道歉？”

张父的脸色不太好，招娣到底是离开他们太久，翅膀长硬了，“招娣，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么和我们说话？”

“就凭你们以前的所作所为，我就不可能好好和你们说话。”

张家这一家三口对张招娣做的那些事情，要不是林蓁蓁过来，逃离了那里，后面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因此，林蓁蓁就不可能对着几人和颜悦色。

张父和张母早就习惯了自己女儿在他们面前乖乖听话的样子，现在看林蓁蓁这幅模样，再想想他们现在的生活，张母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你还有脸说，当初如果不是你故意逃跑，你哥他也不会进大牢，你知不知道你哥在里面有多辛苦……”

林蓁蓁没什么心情和人多废话，打断张母的话，张父和张母是什么样的人，林蓁蓁可真是太了解了，“行啦，这里只有我们，有什么好装的。”

“张成材会进去，是因为他活该，”说起这件事情，林蓁蓁冷笑一声，“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弄坏了别人的眼睛，还想置身事外，简直是做梦。”

“你怎么说话？”

听到林蓁蓁这么说，张母抬起头来，红着眼睛瞪向林蓁蓁，“那可是你血脉相连的哥哥啊，你怎么能够这么冷血，当初你要是没跑，他就不会进去！”

说起这件事情，张母就恨不得撕了林蓁蓁的皮，如果那边她没有逃跑，成材就不会遇到那些事情，就没有后面的苦受。

可以说，要不是保安就在门口守着，张母觉得会冲过来对林蓁蓁动手，但是之前在学校闹过被抓进去后，张母和张父还是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

张父更是指着林蓁蓁的鼻子，用乡音破口大骂。

在张家，张招娣从三岁开始，就在厨房帮忙看火烧柴，等到年纪大些，就接了家里的全部家务。

严寒酷暑十几年来，在张家人都未醒的时候，张招娣就得起来煮饭洗衣，上山，冻得手生烂疮，被蚊虫叮咬，在家忍受着张父和张母的偏心，也得不到一句好话。

最后，还亲手扭碎了张招娣的梦想，断了她的读书梦，让她进入王家那样的魔窟，那漫长的痛苦，是原主张招娣到死，都记在脑海里的东西。

林蓁蓁拍开张父的手，扯了扯嘴角，冷静地说出曾经的往事，“从出生起，张招娣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