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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夜会意起身,“爹爹早些安歇,女儿先回宫了。”
“站住!”殷律怀推过药盏,猛地了咳两声,“我将将同你说的,你可是应了?”
殷夜没有转身,拢在袖中的手不由握紧成拳。
“久久!”谢清宁唤她。
“应了。”
“你去备笔墨,让她写下来!”殷律怀指了指妻子,又道,“久久,传人将你的玺印拿来。”
“爹爹!”殷夜转过身来,声响抬高了些,“您要我写什么?写诏书让他回来继续为官做宰吗?您不是说,不干涉朝政、全凭我做主的吗?”
“除此之外,凭你做主!”殷律怀亦腾起火来,面色不由白过一片。
“你好好说!”谢清宁顺着他胸口。
“我同你说,大宁尚需要你舅父。你别给我任性。便是你当真翅膀硬了不需要人家,你也得给人一个台阶下。你舅父是你手下寻常的一个官员吗?是寻常的一个丞相吗?他养你,教你,护你,如兄如父……”
“爹爹,爹……你别说、别提他……”
殷夜成日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谢清平,但凡想起他,她总能想到前世他奋力掷火把的一幕,想起这辈子他退回的册宝相印,想到这些她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她的脑海中又连番闪过诚如父亲说言,他养她、教她、护她的日日夜夜。
她不能单纯地恨,亦不能好好地爱。
一想起他,她整个人都是割裂而错乱的。
“别再提他了,我不欠他。”殷夜拖着疲惫的步子,返身往外头走去,眼前浮现那两个未见天日的孩子,只觉痛彻心扉。
“殷久久!”殷律大步上来拽回她。
“你歇一歇,明个再说。”谢清宁看着他从虚白变得潮红的脸,哀求道。
“我还有多少日子,今日不知明日事。”殷律怀拽过殷夜,迫使她面对着自己,“把诏书写了,别让天下人骂你是白眼狼。”
“好歹让人家有个梯、子下,回来同母亲团聚。你外祖母快花甲的人了,到如今不敢有一句怨言,只守在那寺里等她儿子……”
“我没有让他走!”殷夜几欲崩溃,终于哭出声来,“是他自己要走的,东西是他自己还来的,是他不要的呀!”
“我没有欠他,是他、他欠我的……别、也别他欠我,两清吧,我和他两清了!”
“他为什么要走?”殷律怀仍盛怒中,“你说,他为什么要走?因为你悔婚,将人拒在门外!七尺儿郎跪了一天一夜,哪个不心寒!”
“你又是因为什么悔婚?”殷律怀气喘连连,已是手足失力,不由往后退了两步,跌在座塌上。
“久久,你便服个软,你爹爹都这个样子了!”
“你问她,因为什么悔婚?”
为什么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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