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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取走的?”他是有多么不甘心,还再问。

“是恒王殿下。”守卫如实回答。

他笑着频频点头。

恒王殿下,她的胞弟来取走的。

所以,与她亲自来取,有何异?

丞相府没有他的位置了,但郢都城中,还有一座他的旧宅,谢园。

大概整个郢都高门间,哪家也想不到,昨日被拦在承天门外、取消婚仪,今日又被罢官免职的谢丞相,居然还能设一场离别宴。

午间邀宴的帖子送遍了整个皇城权贵。

酉时开宴。

除了谢晗,慕容麓、荀氏一干人等,赴宴者未达十中之三。而后,过小半时辰,方有昔日同僚陆陆续续而来。如此,倒也过了半数。

谢清平坐在正座推盏换酒,他并不在意来人多少。

一个未来,说明他们惧怕殷夜,是皇权巩固的象征。但凡有一个来,见他此刻云淡风轻、闲云野鹤的模样,明日便会传出,女帝撤婚罢官,大抵是丞相本身不愿。

一点话头便可,传言从来自可添油加醋。

而此刻这般,他亦觉很好。明摆着,后面的官员惧皇权,却又念着往昔之谊、士族之利,乃是随着谢晗、慕容麓的步伐在走。

他将酒再三敬过二人,他择的人,他很放心。

这是他能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曲终宴散,他跪在了母亲面前。

“三郎十四立于明堂,至今十九年,今日被卸朝服,摘乌纱,自无法与自主请辞相论之。然到底半生谋划,亦是疲累。而今得浮生半日清闲,未尝不是另一种路途。如此,想趁岁月尚存之时,云游四方,望母亲成全。”

话一字一句说来,到最后,慕容斓尚且带着三分慈爱的面容已经变得扭曲。

她压下腾起的怒火,和无可名状的失望,持着佛珠,念了声“阿弥陀佛”。

半晌到底温软着声色,抚着儿子的头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你要远走,还是云游。三郎,你不孝啊。”

“孩儿不孝!”谢清平不置可否,“四妹、姨母皆可出凌云台陪伴母亲。且四妹之罪,是孩儿保下。就当她代孩儿奉孝膝下。”

“且不论她已嫁,为外姓女。便是你不顾阿娘膝下再无子嗣,那么你谢氏门楣呢?你谢氏百年荣光如何传承?”慕容斓凝视着他,薄怒已起,“你如此离去,弃母不顾,弃家族于不顾,他日有何面目见你父兄,见你谢氏列祖列宗?”

“明初是兄长长子,已袭爵,已入仕,谢氏门楣由他传承,亦无不妥。世家各族,亦会奉他为首领。”谢清平平静道,“再者,天下定,朝局安,才是真正的大家。父亲当初提拔睿成王,便是希望有朝一日无有世家寒门阶层之分。如此,想来父亲在天有灵,但凡子孙后代能忠君报国,造福百姓,便是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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