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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分,一厘,一毫,都是不可能的。

“明初!”帘帐落下的一刻,谢清平唤住他,“你上来。”

谢晗应声上车。

外头白雪纷飞,车中是谢氏叔侄二人。

谢清平望着自己的侄子,想起前世北戎归途中,也是这样的一个雪天。

他死在异国他乡,没能见到她。

“叔父!”少年眉眼低垂,眸光却诚挚无比,“恭喜您!”

“两年深宫冷遇,韶华空付,可有怨恨?”谢清平问,却没容他答,“若有怨,怨叔父便好。”

这话,从他决定同殷夜在一起的那一刻,从他不惜与殷夜争吵也要将谢晗带出深宫的那一刻,至今他已问过、也说过多遍。

“明初感念叔父栽培,亦不忘叔父拉我出深宫、重走坦途的恩德。”

最开始,谢晗是这样回的。后来,见谢清平总也不得安心,他便不再回应。只用事实证明。

便如此刻,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荀”字的玉牌,交到谢清平手中。

荀氏,是他的外祖家,家中唯有一个独女,便是他的母亲,亦是谢家长子谢清安的未亡人。

荀氏终于择了谢晗做家主,而这玉牌交到了谢清平手中,便是对女帝最好的忠心所在。

“叔父,可安心了?”

“以后你是荀、谢两家共同的家主,亦是士族的首领。”谢清平将玉牌重归谢晗手中,“但务必记得,天下先陛下而后世家。”

“明初谨记。”谢晗笑道,“叔父入后廷,陛下又不会把您关起来,何必这般再三交托。”

“你下去吧。”谢清依旧颔首,依旧笑,“陛下,大抵快来了。”

谢晗应声下车,却又撩帘回声,欢愉道,“叔父,江公公来了,想必陛下快了。”

谢清平望着承天门内独自前来的内侍监,广袖中握着血玉的手不免发紧发凉。

迎亲礼仪节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病了,天气反复?

他望着絮絮落下的雪花,给自己寻一个不绝望的借口。

隔得太远,听不清江怀茂的话语,但他看得见、看得清承天门缓缓合上了。

十里仪仗,在短暂的静默后,一片哗然。

“叔父,这……”谢晗亦目瞪口呆。

方才向他跑来的小太监说,此乃陛下口谕。

陛下口谕:拦下仪仗队,关闭承天门。

“方才同你说得,可还记得?”

“记得!”谢晗急道,“不是,叔父,现在……”

谢清平朝他笑了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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