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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亲生父母那样吵架不觉得要哭,被划了一刀不觉得要哭,却是这样普通的一幕,让她有点憋不住。
她人往后仰,看着天,忍着心里的难受,到家楼下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难过,甚至比平时更淡上两度。
林焰不会知道,这个女孩曾坐在他的车后座,偷偷忍住了眼泪。
“谢谢,再见。”余倾清捂着胸口那片红,转身上楼。
林焰没走,一直看着她的身影进了黑洞洞的楼道,知道这一次,她不会再躲在暗处偷看他。
下一瞬,他踢下脚撑,锁上车。
男人的步伐很大,先是快走,再是小跑,追上了走到二楼的女孩。她看起来像是走不动了,很累地迈着步子。费劲地在找包里的钥匙。
“我来。”林焰轻轻说话,怕吓着她。
余倾清确实被吓到了:“你……”
“我不放心。”他说。
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冰凉,拿出钥匙,看着她。女孩微微点了下头,他把门打开。提着裤子蹲下来——
余倾清穿着一双系带运动鞋,经常运动的人习惯性地会将鞋带打结两次以防散开,这样的鞋子不好脱。
林焰的手指拉住了鞋带。
余倾清想躲,想让他起来:“我自己来!”
他的手那么快,耳朵却不好使,不听话。
余倾清只好站在那里,被他解开鞋带。
她快快地踢掉鞋子踏进去,离开林焰几乎是半拥的臂膀。林焰发现她穿一双卡通小熊的短袜。
再一抬头,发现家里的沙发上挤满了玩偶,商场里两块钱一次夹娃娃机里那种,可以说,几乎没有能坐的地方。
“医药箱在哪里?”他在鞋柜里发现了一双新的男士拖鞋,不需要问,他知道是为余天佑准备的,得到允许,他成了第一个穿上的人。
“抽屉里。”余倾清费劲拨开了沙发上的玩偶。
林焰查点了一下,普通的伤口应该够用。
“你自己来,我给你打下手。”他翻出碘伏,拧开瓶盖,从药棉包里夹出一团,递给她,女孩伤在那里,他不便看,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余倾清侧了侧身,解开了领口的扣子,血已经和皮肉粘住了,她有经验,拿碘伏冲一下就能撕开。衣领搭下来,露出锁骨中间那片皮肤,白生生的,连毛孔都没有。
她接过无菌棉,沾湿,眉头不皱地摁在伤口上。
林焰能感觉到她的动作有多利落,微微动了动眉心。
渐渐,他发现其实余倾清的右手不太好使,伤口处理的并不规范,胡乱几下就说好了。
“倾清。”他唤了一声。
女孩感觉耳朵发痒,蓦地松开了一直咬紧的嘴唇。
林焰问:“你是不是伤到右手了?”
是这样的。
余倾清右手扭到了。
刚才还不觉得,现在越来越疼,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右手在发抖,扯得伤口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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