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页(2 / 2)
“哦,温诺柔女士啊,我记得她,东西应该都收到了吧。”
电话一接通,那边人就爽快地说,但是说完了声音又变得严肃。
听说温诺柔的父母竟不知她为自己选了一块墓地时,声音更是惊讶,但他毕竟是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只得说:“这事儿我记得清楚,大概是三年前十一月的时候吧,那会儿天可冷了,当时温女士来的时候脸色灰扑扑的,自己来的,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问了一句,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她当时确实问我们买了一块地,这边的工作人员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活泼,就随口问了句,才知道她是给自己买的,碑上刻得也是自己的名字。”
“当时流程都走得差不多了,但是我们这边拒绝了,毕竟活人买地生忌在我们这个行业里是大忌,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会干这种事,起初我是不肯的,但是后来温女士找了我好多次,说加钱还是什么的,看那样子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最后我看她要去别的地方问了,才把人留住勉强答应的。”
对方停不下来,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话说的乱的很。
“起初温女士经常来,大概是从两年前开始吧,就来的少了,倒是有人问,但是给客户保密是我们这边最基本的职责,而且正常人谁会想到给自己买块地提前祭拜着,说句不好听的,这不就是在咒自己死吗。”
……
“温女士那会儿精神好像不大好,有次我看她自己在偷偷吃药,那个药我认识,治疗抑郁症的,见效快,但是副作用很大,一般的药店没有卖的,得要正规的医生才能给开处方。温女士一吃就是五颗……这个我猜测应该是很严重了,但毕竟流程已经走完了我也不能将合同撤回去,有时候碰上就开导她两句,让她别钻牛角尖做了傻事,后来温女士脸色好了很多,再后来不大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大概一个月前她突然来这边找我,我以为她是终于想开了,却没有想到她多交了二十年的钱,还让我们帮她迁到这边来。”
那边的人是个热心肠的人,看多了世上人情冷暖,还能养成这一副热心肠,想起什么关于温诺柔的就一起说了。
“我们是一直有对方的电话的,最后一次她来签合同的时候我问了问,她说‘没什么,就是病了一场后,才发现可能有天我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要帮我立个碑,活着的时候没人在意,死了也没人知道,那我这一辈子可真就是个笑话了。’我当时大概能猜出来是生活不如意,所以也没有往深了问去揭她的伤疤。”
“但是有次跟我一个侄女在路上逛街,遇上她了,我那个侄女好像跟她认识,就多嘴偷着跟我说,说温女士以前多好多好,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说是这孩子啊学习好,是状元,就是家里情况复杂,怎么着怎么着重男轻女似的,家长会一次也没有去给她开过,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独来独往,也不拒绝周围有人凑上来跟她称兄道弟,但是也不主动去跟什么人攀谈,看上去怪高冷的,没点人情味。但是好像温女士自己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私下里一直有在攒钱离开家庭。”
对方叹了声接着道:“挺‘独’的一个孩子,也没叫家里人操过什么心,自己倒是能看开,也很懂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好好一孩子就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电话都挂断了一家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