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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太过荒唐的真相。
如果她七岁的时候知道这个消息,大约会随波逐流,对一切懵懵懂懂却还可以回到真正的家里,被宠爱的像个公主,甚至说在新生活里,很快就忘记了不愉快的一切。
如果她十七岁时知道这个真相,大约会无法接受,会颓废一阵,甚至会跟父母理论,与亲人决裂怨天尤人。
可她今年二十七岁了。
是一个成年人,遇事自己解决,不再慌张无助的去找父母。
她不再需要父母的支持或者关爱,她甚至已经看清所谓亲情,家人的存在。
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尝试着理解,与接受,目的就是为了与他们共存。
……
即便如此,即便是这样,却依旧还是对这个事实真相难以接受。
现在想来她人生前二十七年之所以过得这么苦,无非就是因为她是‘温诺柔’
一个被抱来的温诺柔,温良忽视她,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是温良的女儿,所以他忽视自己冷落自己。
至于叶书……叶书。
叶书待她好不好,跟温良比起来当然是好的。
明明知道她待自己比温良好太多,可是温诺柔却忽然一点都记不起来叶书哪里好了。
她待孩子一直是好的,比如对待温嗣,在外人眼中她一直是位好母亲的形象。
……
床位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她恰好看到,霍司奕的眼皮颤了两下缓缓地睁开眼。
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霍司奕醒来看到她的第一眼,眼中的情绪好像有些复杂。
不等温诺柔深究,这一抹复杂转瞬消失不见。
发烧造成他的嘴唇干裂起皮,水分不能得到及时的补充,让他的唇色更显苍白。
看到他醒来,温诺柔端起旁边的纸杯递了过去。
霍司奕没有接,温诺柔语气不可避免的软了许多:“医生让你多喝水。”
他像是刚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愣了好久才伸手来接。
温诺柔让他喝水,霍司奕便将水全都喝了。
他喝得很慢,像是在仔细品味什么美味佳肴似的,喝完后他也不着急动作。
“你哭了。”
温诺柔抬起头,霍司奕低着脑袋,看着空空如也的纸杯。
“我记得你哭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的不记得,偏记得她哭了。
一个成年人,尤其是已经二十七岁的成年人,再像个孩子似的哭,实在不像话。
她将脑袋侧过去一些,不看霍司奕的表情,矢口否认:“我没有,你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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