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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在你府上住了那么久,虽见他一面,却像一辈子那样长。
易水,我临行前其实写了一封信与他,就放在那日与你说话的凉亭里,你若愿意,便帮我去劝劝他——劝他忘了我,就算是用我这条微不足道的性命去换他一个淡泊山水无名无利的余生。
告诉他,不是他配不上我,而是我从一开始就辜负了他。
……
拓拔凌说到油尽灯枯,仰起的头颅终是缓缓低下,浓稠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再渗进早已被鲜血浸染的荒野。
可他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剑仰天大笑:“替我告诉木兮,不必难过,因为从我死去的这一刻起,终能坦坦荡荡,毫无顾忌地想他!”
明明拓拔凌从头到尾未说一字“爱”,也未提及喜欢,易水却觉得自己听到了世间最凄苦的情话,他拽着沾满鲜血的铠甲,茫然地仰起头,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上竟是晴空万里的天空。
就如同浴血奋战的拓拔凌,至死关心的,不过是木兮顺风顺水,平安喜乐的未来。
一日后,大皇子朱铭与太子班师回朝,途中发现太子谋逆铁证,当即夺取兵符,将之押送进京城。
三日后,大皇子重新受封,不日陛下龙驭宾天,朱铭登基,册封易水为后,大赦天下。
易水再次见到木兮,是在自己的册封典礼上,他穿着繁琐的嫁衣,沿着太极殿前的石阶费力地爬,易寒以天下至高无上的身份迎娶他,而木兮与朝臣一同,匍匐在阶下。
易水知道木兮向兄长递了弹劾前太子的奏疏,条条当诛,他也知道木兮是在报仇,报前太子杀死拓拔凌之仇。
鲜红的嫁衣在汉白玉的石阶上缓缓绽放,易水将自己的手递到兄长掌心里,那张熟悉的面容被挡在了皇冠的珠帘下。
“易水。”易寒俯身凑近他的耳朵,“朕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朕的。”
不是为兄,是朕。
易水忽而打了个寒颤,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被易寒用力拉进怀里:“不许逃。”
他惊恐地抬手拂开珠帘,却只看见半张冰冷的面具,他的兄长似乎已经消失了。易水眼角滑下泪来,册封典礼还没完成就已经哭得意识昏沉,易寒无法,只得将他抱进寝宫,屏退众人,蹲在易水身前摘下了面具。
“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易寒无奈地擦去他眼角的泪,“怎么哭成这样?”
“你不是我……不是我的相公了……”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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