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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谦知道,米粮之事是他的心头隐疾,一旦触及,便会伤心失控,所以赶紧将信件拿来。好好地看了一遍之后,冷谦才不禁点头道:“小姐之智,果然非常人能及!”
他不敢再自作主张,自然听周娉婷的主意办事。
十一月,冷氏米粮行的运粮船抵达余杭时,正是晚上,早已等候在码头的伙计们悄悄卸货,将米粮都搬回冷氏米粮行的仓库里。但做完了一切,却有人躲在草棚里,将信鸽放了出去。
两日之后,扬州郑家,一个戴着玉扳指的中年男子将信鸽中的纸条拼了起来,一看内容,不禁笑了。“周家那个小丫头,净会吹大法螺吓唬人,百万石的运粮船,还足足六艘,我还以为她果然在南疆拿到了数百万石粮食呢,原来只是一百来万石,其他的都是大豆!”
“如此一来,爹爹便不再怕她了吧?”一个年轻人道,“吴家可是前车之鉴。”
实际说来,纪夫人也没有抢占吴家的货源,只卖荨麻布,但却因为荨麻布的珍贵和无可替代性,让吴家的许多珍贵丝绸滞销了。顾客纷纷要吴家出荨麻布,但吴家哪里来的荨麻布可以卖呢?
亏损了一小部分的市场,却是一大笔银子。
吴家是前车之鉴,虽热米粮生意的贵贱之分没有丝绸生意那么严重,但眼下正是赚钱的好时机,一石米赚个一二两银子,百万石千万石,便是百万两千万两,若是能再提高些米价,那就更好了。
原本,郑家十分担心周家协助的那个冷氏米粮行会对吴家造成威胁,影响郑家提高米价,不过现在看来,区区一两百万石大米,对江南的米粮市场根本起不了作用。
第二天,郑家米行的米价不仅没有降,一斗还涨了五文钱,变成了二十五文一斗。
“这个价格可太要人命了吧?”买米的百姓哀求道,“掌柜的,能不能行行好?这米价眼看着就要买不起了,我卖个女儿也买不了两个月的口粮啊,难道真的要全家喝稀饭么?”
“米价哪是我能做主的?我也是听我们东家的命令做事。再说了,咱们郑家是生意人,不是做好事的,给了你便宜,别人要不要给?都给便宜了,郑家上上下下遍布江南的米行伙计们吃什么?”管事挥手,“去去去,爱买不买,今年欠收,你若是不买,将来还要涨,恐怕到了年关时节,你有钱也买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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