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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个笑容,唤了曹盈到自己跟前来:“算缗之法其实桑弘羊也向我提过了, 只是暂还未完善, 以十计一入国库倒也公道。既你兄长愿为国尽忠,我之后也会嘉奖于他。”

除却以总资产缴纳财产税外,桑弘羊还提出了运输税和交易税。

只是定得高了容易抑商过头打击市场,定得低了又无法满足丰国库的目的, 所以桑弘羊还需要了解行情, 给出一个适合的税率。

然而仅两个月后,刘彻就催促着桑弘羊将算缗的行文公布了。

因为边境来报,匈奴新任的伊稚邪可汗记恨大汉收留逃走的于单, 竟是在十余天内连续侵扰了大汉三座城市。

这当然只是一个扰汉的理由。

毕竟来投奔大汉的新任涉安侯于单已在赶赴他在汉境的封国途中,因病逝去了。

他未有子嗣,这个刚刚封给他的封国自然就被撤销重新归属中央了。

伊稚邪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要让草原上的人看看, 他这个新任的可汗可以给草原带去新气象。

然而他到底顾忌着汉军,没有敢去攻被大汉夺取的朔方一带。

伊稚邪打听到了几个防守较弱的城池,以铁骑攻破后只让人随意劫掠一番,便在增援的守军赶到前匆匆离去了。

这种一沾即走的打发没对边镇造成多大的损失,却引发了刘彻巨大的怒火,因他现在确实缺少军费回击,只能让边镇被动防御着。

偏伊稚邪真当大汉是对他这种打法束手无策,在元朔三年里屡次叩边,让刘彻的怒火一再积累。

终于,在入冬大汉国第一次算缗入账时,刘彻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今年算缗令一共只收益了四十亿钱?”

曹盈听说刘彻在朝上直接砸了桑弘羊的奏疏,便料到了今年算缗令的成效大约不太好。

但是从韩安国传信中得知确切数字时,她还是惊住了。

四十亿钱算是一个大数目了,毕竟之前大汉一年的收益也就只有七十亿钱。

然而这四十亿所计的数字除开运输税、交易税这种之后每年都能收入的税收外,还有独今年能纳入的财产税。

集天下富商之财,更有宗亲世族拥有的部分财富,计之十分之一,只有不到四十亿钱,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之前曹襄献钱的时候,自平阳侯府中献上的就已经有足七千万钱了。

导致这种结果的缘由也并不难猜。

无非是富商们隐匿财富,不肯依他们确切拥有的钱款来缴纳财富税,而王侯贵族们则抵制这种会削弱自身的纳税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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