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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风瞬间耷拉下脑袋,颇有些委屈。
“属下也没办法,牢外有昔王和韩大统领等着,而且韩大统领话真的太多了,路上经过金明殿时还遇上了出宫的袁家和韩家,他们都上书担保夫人绝不会做此事,那自然也要一一谢过,所以就在路上耽搁了......”
沈清辞也并无责怪的意思,拂手坐下,淡声道:“的确是应该的,回去让王婶备份厚礼以安王府的名义送到他们府上,至于林家的,林枫实也肯定有打算。”
说罢,撤下案桌上的各篓子的香料。
李成风连忙接过代劳,才发现满桌皆是花花绿绿的各色香料,难怪一进来就闻到刺鼻糅杂的味道,甚至还有一堆辛香料。
“殿下你这怎么......那么多香料!竟然还有你最不喜欢的辣椒粉!”
“没什么,这不重要。”
一说到这,沈清辞似乎有些犹豫,眸光闪烁,摆手道,“今日我去查验了一番影卫记录沈品文在册的卷宗,发现他近来都借着江南赈灾的名义与当地开采新昆吾石的蔡全成多有书信往来,且以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的暗号对话,混在一堆交待善堂开设及灾后复建的书信中,可见这蔡全成亦是心思缜密,狡猾老道之人。”
李成风似是恍然大悟,可又觉着奇怪。
“可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沈清辞将桌上的香料撤下,倒了杯冷酒饮尽,叹道:“若是此次和谈失败,谁会气得急跳脚?”
此话一出,便直接上升到了太子昔王二人的党争,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偏偏默认借着林长缨来挑起这场无妄之灾。
思及此,沈清辞握紧酒杯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李成风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总觉着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您不会是要......”
沈清辞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天宁笺,冷声道:“交给沈品文,告诉他,此事天宁阁已知与他有关,最近安分守己一点,还有将他在无视京城规定,经营谋取暴利瓦舍此等消息透露给沈怀松,后面的,就不用我们管了。”
李成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些瓦舍可都是太子的钱袋子,就这么没了估计得气得半死。
“可您之前不是说还有那个北漠郡主嘛,难不成是他们两人联手......”
李成风到底不善权术,有时候须得话挑明了才清楚。
“可沈品文和阿依米娜近来并无联系,也就是说......是有个人,对他们两手抓,以至于他们互相不知道同时被利用了,成为这个局中的直接利害关系者,这个人还告诉他们找了个前朝大周的太监来当替罪羊,让他们放心,最后干干净净地把自己摘出去,搭起高楼,唱好戏。”
说至此,几乎是紧咬着后槽牙。
李成风挠了挠后脑勺,刚刚那一段话似乎难以理解,不过忽然灵光一闪。
“所以殿下说的那个人就是昨晚来向您挑衅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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