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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缨掩在衣袖里的拳头攥紧得嘎嘎响,喉头微动,一瞬间心如冰窖,全身的血液骤冷几分。
两国交好停战一直都是她所愿,无国仇,可有家恨,林枫华终究是死在北漠人的手里,她怎敢忘怀......
璟帝的眉眼瞬间蒙上一层阴霾,他并未出面解围,倒是要看看林长缨会如何应对此事,纯善贵妃面露难色,可多年相处也知道璟帝是故意作壁上观,他未开口便无人敢上前,只得忧虑地看向林长缨。
无可奈何之下,林长缨讷讷地看向眼前这杯羊奶酒,不知过了多久,伸手持杯举起,指尖微颤,开口想说些什么,可只觉喉头阻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沈怀松深感不妙,上前就要阻止却被林心然拉了回来。
“殿下,此事事关两国和谈,若是你出面当这个恶人,会被陛下责罚的。”
沈怀松怎会不知此理,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甩开林心然,不料刚回头,众人哗然一惊。
只见沈清辞干脆夺过林长缨手中酒杯一饮而尽,重重地放到案桌上,仅是须臾间,阿依米娜只觉这周身的空气似是凝滞一番,明明熹微日光暖和,却觉着裹挟冷意肃杀而来,如野狼环伺。
沈清辞拂了拂袖子,往轮椅背后一靠,从身量上虽低于阿依米娜,却生出一番阎王于公堂审问之感。
“多谢郡主抬爱,夫人近来偶感风寒,不宜饮酒,就让清辞先为代劳。”
阿依米娜扯了扯嘴角,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据北漠细作回报,三位皇子中太子暂代监国,掌管皇宫京畿事宜,昔王在边境威名赫赫,兵权加身,反而这位老三安王却是个不尤人,无权无势,鲜少人知。
倏地,对上沈清辞肃然的眸子,如今日初见般,光凭一句手下败将之国就将他们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思及此,她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羊奶酒饮尽,感慨道:“没想到啊!今日难得一见安王殿下竟是这般豪爽直快之人,颇有我草原儿郎的性子。”
“不敢和贵国攀上关系,毕竟这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功夫也不是谁都能学来的,更何况我沈清辞还是大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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