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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林长缨唤回他的思绪,他抬眸一看,二人如今正对弈棋局,你来我往间已经下了几十手,只是沈清辞似乎心思并不在其中,缕缕走神。
“在想什么,该你了。”
林长缨也没有责怪,替他从风竹火炉上舀了杯新茶,热气袅袅,云雾盘旋遮挡住他的黯然明眸,掩去眼底的思虑。
“殿下怎么喜欢喝冷茶,总是把茶放凉了才喝,我母亲曾教训过我这对脾胃不好。”
沈清辞回过神来沉声应着,捻着棋子落定,淡笑道:“夫人说的是。”
房内并无人服侍,皆屏退在外,只余他们二人。
檀香氤氲,混杂着些许梅香,匀着雪水的梅花残枝在白玉瓶内稍动,时不时滴落着水珠,四角的炭火盆发出轻微的迸溅火花声,静谧安宁。
林长缨注意到他的若有所思,难不成是为昨日在林家的事......
思及此,她举棋落定,有意问道:“殿下,可是因昨日在林府之事,有事问我?”
沈清辞一怔,虽然根据影卫来报他已知晓缘由,但还是想要听一下林长缨的看法,随即抿了口茶,说道:“听闻夫人将平南的家主令交予林大人手中,还书信家中长老叔伯于年前在祠堂会面,这是平南家事,我本不便多言......”
“无妨,殿下既然问我,我答便是。”
林长缨坦然说着,下了手打吃,将内围的棋子困住,复又道:
“在我出嫁前,族中几个不安分的叔伯就有意分离林氏家产和人脉,其实这都无关紧要,可问题就在于,他们将以这些钱财势力参与到太子一党的政党之争中去,甚至打着林家的旗号变本加厉借着关系想要干预边境军事,这实为不妥。
父帅故去这两年,家主之位一直悬空,大多事宜都是祖母借着印章书信来发号施令,可从身份来说不太符合礼制,加之祖母如今也没那么多精力打理,叔父自小就在林家这些人里周旋,也知晓他们肚皮里的那点心思,就目前来说他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也可趁机敲打,杀鸡儆猴,让他们安分守己一点。”
沈清辞耐心听着,看来她对林家并不是毫不在意的,随即落子一手截断,给棋子留了口气,说道:“那夫人就不担心,这礼部尚书并非纯臣,而且还即将成为昔王的岳父,若是他有意带着林家站队,局势恐怕不妙。”
自古以来,纯臣都更显得难能可贵......
林长缨一笑,看来这市井闲话真的不可信,这安王才是扮猪吃老虎,远在局外,作壁上观,当这个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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