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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缨倒是松了口气,光顾着看那块惨烈的淮山药如何,并未仔细听二人的凌厉话锋。
沈怀松亦收回玉著,仍没回过神来沈清辞刚刚那番话。
空气几乎凝滞,弥漫着微妙的气氛。
须臾间,花厅侧门走来一侍女,微微颔首道:“夫人,羊肉汤好了,现在呈上来吗?”
谢氏反应极快,连忙拍手打圆场,让侍女呈上汤来。
微不可见地,大家双肩一松,林枫实也跟着说场面话缓和气氛,甚至不惜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要与沈怀松小酌一杯。
不多时,侍女捧着冒着腾腾热气的汤盆缓缓走来,景德蓝花暗纹汤盆多为沉重,于泛着羊肉的汤底交相辉映,更显色泽质感。
许是刚从瓦罐盛出来,袅袅热气几乎掩过侍女的面容,到了暖和的花厅才稍显缓解,浓浓的羊肉香撺掇入屋,唤醒人冬困的心神。
羊肉滋补,最适寒冬食用。
林长缨掩唇打了个哈欠,泛着泪花,但还是忍不住捏了捏鼻子,她最怕这羊膻味,但以前在北漠边境,最多的便是牛羊肉,北漠商人还说喝碗羊肉汤,一整个寒冬都不怕冷。
羊肉香弥漫,微不可见地,沈清辞低眸,眸光微闪,竟是抑制不住地喉咙微动,可对上沈怀松的眸光,却经不住回想,他的眉眼的确和秦皇后很像......
林长缨以手撑着脑袋,神思困顿,讷讷地看向即将送过来的汤。
不料热汤倾洒之际,她瞳孔缩紧,起身手一挥,喝道:“小心!”
仅是须臾间,半数撒在楠木轮椅上,一阵劲风而过,汤盆被拍开,惊起破碎裂痕,只余残烟碎瓷。
“殿下,你没......”
林长缨本想看看他的情况如何,不料话还未说完,手腕一紧,就被沈清辞拉到在旁木施放着的铜盆,将手摁到水里。
顿时火辣辣的刺痛感撺掇全身,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手背渐红,指尖发颤,可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他身着的长袍已半数热汤倾洒到腿上,一片狼藉,纷杂不堪。
“没事,我感觉不到。”沈清辞咬牙说着,额间渗出冷汗,微不可见地只能紧握着扶手强撑,只觉腿上肿痛灼伤已让他动弹不得。
屋内早已乱成一大片,刚刚不过瞬间,座上的人都下意识地起身后退,就连林老太君下意识地伸手都被恩嬷嬷护着,如今只余侍女跪倒在青石上,哭天抢地的求饶,连带着在花厅候着的侍女也连忙跪在地上稽首,双肩微颤,担心家主怒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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