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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缨!”
沈怀松急声唤着,稍作冷静后,说道:“两年前垂岭之事,过去就过去吧!大家都知道的是个意外,与你无关......”
絮絮叨叨地,多的是让她稀里糊涂的过去之语。
林长缨听后,长吁一叹,侧身而过看向他,故作轻松地苦笑道:“是啊!不过是老天爷和我开的一个玩笑,终究抵不过......天意难违四字......”
说着,她收拾情绪,于无人察觉中不露声色,说道:“倒是你,我还得感谢你,庇护我父帅的残兵旧将,让在军中的叔伯得以喘息。”
说至此,沈怀松一怔,垂眸低声道:“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当年残余的平南军大多纳入沈怀松的麾下,好生对待,虽已除去平南的编制,但好歹人还在,也算是圆了林长缨那点残愿。
林长缨看出沈怀松异样的落寞,也不愿死气沉沉,转而调侃道:“昔王殿下,听说前不久陛下给你赐婚了,怎么人逢喜事还是这般皱眉头的样子。”
现在璟帝在大家心目中都成了乱点鸳鸯谱的主,本来将林长缨许给沈清辞已是无稽之谈,没想到还将林心然许给沈怀松。
这在看不清局势的人眼里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笑谈,奈何明眼人一看,后者不过是制衡党争的手段罢了。
太子暂代监国,主管上京城内诸事宜,凭借着早年东宫三师留下人脉在朝中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昔王手握重兵,身后是整个秦氏的支持,主管边关兵权,二者在朝中实力相当,互为掣肘,奈何这一制衡在两年前打破了,原本林枫华本来不参与党争,是个纯臣,谁也不支持,但现在沈怀松将林枫华的残部收归麾下,势力壮大。
为了解决这一失衡,璟帝将首辅之女许配给太子,将礼部尚书之女许给昔王,使得在皇权和兵权的失衡中有了那么一点喘息,不仅如此,璟帝最近还暗中打压朝中秦氏一脉官员,提拔太子麾下官员,有意警示。
这些林长缨原先还在林府时也略有耳闻,不过看破不说破,心下了然,也不愿理会如今朝中局势,倒是没想到,这歪打正着,还圆了林心然和谢氏的心愿。
沈怀松一听到这无厘头的婚事,急声道:“长缨,此事是父皇所赐,非我本意,我根本就不想娶她......”
眉眼的阴霾散去几分,多的是不合时宜的坦白,还觉着是一如往常的相处,让旁人瞧不出这是如今气焰正盛的昔王。
林长缨稍稍愣住,倒是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反应,思虑之下,心中有了几分醒悟,随即正色沉声道:“无论是否为本意,我都希望,昔王能好生对待。”
以前她在边关长大,除了军规军法,和上京城内高门显赫的生活相比,也可以说是无拘无束,更为随意潇洒,没有那么多禁锢束缚,只是这两年在林家卧病养伤,所听所闻,所见所看,加之这次赐婚,旁人非议,才知道她现在的境况原来才是高门世家女子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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