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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如此平淡地说着,奈何林长缨还是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眉眼放寒。
更何况,她不交,难不成这位英明神武的璟帝陛下就不会将其收回吗?
这帝都金阶的权欲之争,她算是厌透了......
忽地,脑海闪过的尽是当年的尸山血海,如今两年已过,仍觉着在耳畔幽幽回想的是撕心裂肺的哭喊,浓浓血腥萦绕在侧,还有故人遗言。
旧事似乎牵引着心口那盘根错节的伤处,交织的筋脉似要搅碎殆尽,随即而来的便是猛烈的咳嗽声,含着血沫。
萧雪燃急唤了一声,连忙从怀中掏出瓶血墨药瓶,从中拿出一粒药从窗帷中递进。
林长缨接过药将其含在嘴里,原本充斥的血腥多了几分红豆糖的甜味,糖衣融化,倒成了唯一的一点慰藉。
她忍不住苦笑调侃道:“水青先生这人做药还真有闲情逸致,还给药裹上一层糖衣。”
末了,林长缨擦拭嘴角的血渍,稍稍调息,多了几分困意,将汤婆子握在手心。
“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
萧雪燃面上尽是愁绪,近段时日毒发越来越频繁,这半死不活的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可到最后,这烂在肚子里的话只能就此憋住,随即放下花轿的锦帘,乖乖应着。
二人不知,于嘈杂纷涌的人群中,正伫立着一位穿着玄色直襟长袍的男子,以金冠束发,眉目烁烁,乍看之下尽显贵气,奈何仔细一看,眉眼勾起的,尽是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令旁人都不敢靠近。
目光始终落在渐行渐远的花轿,忍不住攥紧双拳,眉眼放狠,终是不甘心,不料刚踏上一步,就被身旁的侍卫拦下,急劝道:“昔王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此番一言,似乎拉回他的理智,末了,虽是不甘,只得甩袖愤恨而去。
安王府宅邸。
落日余晖下,掩映着站在窗扉旁的身姿,只是屋内并未点灯,他半个身子沉浸在黑暗中,身着海棠金蝶花纹花吉服,雍容华贵不失清冷,如今更是瞧不清他的神色,在旁的是一把楠木轮椅。
侯在门口的侍卫李成风抬眸欣赏着熹微的日光,粼粼微光倒映在他的明眸中,顺手从腰间锦囊中拿了块乌梅糖糖塞进嘴里,酸甜漫上舌尖。
转眸而过,注意到沈清辞的异样,思虑其中,忍不住问道:“殿下,今日可是您的大好日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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