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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容绵捻了一下脏兮兮的手指,忽然踮起脚,在他额头上蹭了一下,然后脚底抹油地跑开。

晨风中似乎还能听见她的窃笑。

宋筠向来洁癖,磨磨牙去往溪边洗脸。

遽然,一只双腮带红的玄凤鹦鹉落在溪边,嘴里叼着一张纸条。

宋筠甩掉手上的水,从玄凤嘴里扯过纸条,深邃的眸光渐渐变得温和。

柳时易担忧他的安危,亲自带兵乔装前来,距离码头还有一日的船程。

将纸条浸在溪里,等墨迹融掉,宋筠不动声色回到竹屋,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傍晚,霞光满天,茂林修竹。小珍珠落在枝头,歪头盯着宋筠肩头的小玄凤。

容绵靠在竹干上,也盯着宋筠肩头的玄凤,摇着缂丝团扇道:“你不会是在宫里专门替圣上养鸟的吧?”

宋筠睨向容绵,“是,我养了一屋子的金丝雀,不差你一只。”

话落,惊觉自己失言,用舌尖抵了一下腮,别过脸不再看她。

容绵撇撇嘴,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望着枝桠上唧唧喳喳的麻雀喃喃:“我更喜欢做野鸟,无拘无束的。”

她说话时,杏眸里溢满细碎的光。

宋筠心情莫名低落,提步离开。

子时二刻,宋筠又步入梦境。

他的梦境总是雾气弥漫,哪怕那名绿裙女子就在身边,也看不清她的容貌。

而且,他总感觉梦境是倒叙的,这一次,他梦见与那女子初夜的场景。

葳蕤葱郁的皇家林苑内,灯火故意让人调暗,他将醉酒的女子扯进假山,冷脸问道:“大皇子让你喝,你就喝?”

女子推开他,转身欲走,似乎并不想告诉他,自己是被大皇子骗进宫的,还差点丢了清白。若非他及时赶到,这会儿就不止是相互赌气了。

见她要走,宋筠拽住她的手臂,将人扯回假山的阴暗中,栖身而上,吻住她的唇,品尝起她嘴里的果酒味。

绿萝色长衫落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莹白藕臂在月光和阴影下忽明忽暗,相比之下,男子冷白的肤色就没有那么白腻了。

花好月圆,两情相悦,不知是谁先解了谁的相思......

*

里屋,容绵被饿醒,端着烛台来到堂屋,从多宝阁的攒盒里掏出牛肉干填肚子。

弥漫星光的室内,传来男子清浅的呼吸,还伴着一丝丝难耐的鼻音。

容绵坐在茶桌前,竖起耳朵,听着矮脚榻方向的声音。

小奴隶不舒服?

她走过去,推了一下侧躺的男人,见他轻吟一声,酥麻入骨,登时吓得手抖,还不慎将牛肉干落在地上。

素手探上他额头,滚烫一片,容绵赶忙将他放平,掀开被子一角,试探他的脉搏。

脉象絮乱,不及时医治,怕是要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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