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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小院里,趴在石桌上的夏歆还沉湎于美酒中,嘴里絮絮叨叨。

*

将容绵扔在里屋的床上,宋筠坐在窗边的圈椅上,面沉如水。幸好老酌睡得早,要不然,以容绵刚刚的举动,老酌定会不分青红皂白,跟他没完没了。

原本以为自己对这对父女不会有甚耐心,但出乎意料,每每瞧着他们的相处,就想多靠近一些。

许是内心的空缺得不到填补,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渴望什么。

床畔传来哼唧一声,睡着的小妮子翻个身,耷拉下一只手臂,娇嫩的脸蛋杵在枕头边上,看起来粉嘟嘟的。

宋筠走过去,弯腰将她翻了个面,扯过薄毯盖在她身上,凝了一会儿她的睡颜,情绪愈发难言。

他转身,紧紧握住拳,告诉自己不可以。

她是徐茗衍的未婚妻,无论从道义还是规矩,都不会插足这段关系。

灯火被熄灭,屋内陷入黑寂,唯有来回拂动的珠帘证明了刚刚有人来过。

午夜入梦。

明黄的湢浴内,水汽絪缊缭绕,女子赤肩歪靠在浴桶内,纤睫如蝶翅,红唇如樱桃,娇媚不可方物。

视野里,宽肩窄腰的男人跨了进去,压着娇娇,似在发泄不满。

娇娇人儿低泣,一声声唤着“殿下”,声线醉人。

耷在桶沿的手臂上下起伏,纤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最后无助地攀上男人的背部。

饱满的指甲在灯火中泛着润泽的光。

睡梦中的宋筠蜷起长腿,在宁谧的堂屋里发出一声轻吟,俊面染红霜,引人遐想。

次日一早,容绵从酒醉中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回府。

揉了揉软乎乎的脸蛋,她顶着乱糟糟的长发走向湢浴。梳洗后走出竹屋,发现夏歆已经离开了。

汩汩流动的溪流上,水车不停歇地转动着,溅在溪边人的身上。

看着蹲在那里搓揉衣裳的宋筠,容绵忍笑走过去,“知道自己洗衣裳了?”

宋筠低头搓着裤子,脸色铁青,没有理会她。

看他洗衣的动作笨拙,容绵蹲下来道:“不是这样搓,要这样,我教你。”

说着,她卷起衣袖,准备演示给他看,谁知宋筠忽然低斥一声:“别碰!”

伸出去的手一抖,容绵愣愣看着变了脸色的男人,娇怒道:“你凶我?”

好心教他洗衣裳,不领情就算了,还这副凶样,谁欠他的呀?!

容绵站起来,双手掐腰,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就不该给他好脸色!

这时,荀染从屋里走出来,见四殿下在亲自干活,赶忙跑过去,“主子要洗哪件,让卑职来吧。”

这一个个的,大清早全都围在自己身边,偏生又是解释不了的、脏了裤子的窘事!

宋筠贵胄脾气上来,甩了裤子,大步走向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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