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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老酌走过来,朝屋里的两名男子道:“你们俩,谁过来帮我搭把手。”
没等宋筠起身,徐茗衍卷起宽袖,笑着应道:“晚辈来吧。”
宋筠也没跟他客气,论起身份,是该他去做事。
等两人走远,容绵扯过方凳坐在榻边,“小奴隶,你怎么回事?跟表哥欠你似的。”
话里话外是对徐茗衍的维护。宋筠睁开凤眸,不咸不淡地盯着她,“你怎不当面问问你的好表哥,上次为何联同我一起骗你?”
在还未貌合神离前,把话说开,才是未婚夫妻该有的相处之道。容绵处于下风,处处小心谨慎,这对婚后的她没有一点好处,只会助长婆家的气焰。
容绵当然想问,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且,她在心底说服自己,也许宋筠身份特殊,徐茗衍使命在身,不能及时相告,日后会向自己解释的。
不知是不是恨铁不成钢,宋筠卷起书,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怂包。”
眼前发晕,容绵捂住额头,眼泪汪汪道:“好疼。”
宋筠漠着脸,替她揉了一下。
这一举动,不啻让容绵错愕,也让刚刚走进来的徐茗衍感到诧异。
若非亲眼瞧见,徐茗衍断然不会相信,寡情的宋筠会主动与女子亲昵。这是好事,但这绿头帻,自己可不想要。
是啊,徐茗衍嗟叹,自己一直以大局为重,忽略了四殿下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之容绵生得娇丽,四殿下很有可能情难自控,僭越男女之防。
当含笑的桃花眼对上冷冽凤眸,一个维持风度,一个面无愧色,两人都没有说破,彼此之间却又蕴蓄了什么。
走到容绵身边,徐茗衍笑着打趣:“帮伯父做了会儿木匠活,连额头都冒汗了。”
容绵刚好手里捏着绢帕,听他之言,犹豫着要不要替他擦拭。
徐茗衍忽然抓住她的手,让她替自己擦汗。
可他额头未见汗迹。
看着两人的互动,宋筠捏了一下指骨,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悦,但眸光比之前更淡了些。
短暂的停留,徐茗衍起身告辞,容绵将他送到山脚下。
徐茗衍没有对容绵表现出不悦,他知道小表妹为人老实,不会朝三暮四,“绵绵,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瞒了你一件事。”
容绵低头,思量着要不要直截了当地询问。
徐茗衍郑重道:“我不该骗你,但事态复杂,他的生死关乎江山社稷,我不能对他置之不顾,也不能透露他的身份,希望你能理解。”
小奴隶竟有这么复杂的身份?
可关系重大,容绵想任性追问都不能,“我理解。”
徐茗衍拍拍她手臂,“等我将他安全转移,会向你解释的。”
“好。”
目送徐茗衍离开,容绵摇摇头,忽然不想探知小奴隶的身份了。若他是九霄云外的白鹤,她就只能算沧海中的一粟,他们的身份相差悬殊,她并不想攀附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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