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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用装死这种幼稚的伎俩试探她,实在是匪夷所思。青山从来都是把心事压在心里, 更遑论江时卿不会做这些掉份的事。
可他偏偏做了。
宛初不愿多想他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丢了一记白眼给他,“几百年前就没喜欢你,难道如今就会了吗?千百年来你以为是我想总和你纠缠不清吗?是白泽误导我, 让我能精准的找到你。我找你也并不是为了谈情说爱, 而是另有所图。即便是转世,毕竟已经不是莫惜寒, 难道你以为我还会执着于千百年去前的事不放?你这样试探能得到什么?”
“我不明白,”江时卿声音低沉,无力:“我以为你是恨我才冷淡我,可你又说并不恨,为何还是不肯接受我?”
宛初来找他,是为了透露墨辰设计皇上一事, 与他探讨应对的法子,可眼下他执着于掰扯情感,害她都不知从何说起了。
她叹了口气,幽幽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难道就非得和你在一起吗?同心契是我毁掉的,你满意了吗?”
如平地一惊雷,江时卿惨白的脸色除了错愕和震惊,什么也不剩。
“莫惜寒究竟做了什么?”他狠狠拽住她的衣袖,“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刻有负于你。我江时卿对不住你,但在这之前,我——”
“江时卿!”宛初打断道:“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些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江时卿深吸一口气。
“怎么会没有意义?”
“眼下唯一有意义的事,是保住你的命。”宛初抬起手,将刚刚拿出的蜘蛛元丹度给他。
江时卿剧烈地咳嗽,猛吐一口血,“这身体还是太弱了。”
她幽幽地睨着他,半真半假地嘲笑他。
“是太弱了,竟无法炼化妖丹。”
江时卿苦笑。
视线沉沉落在她身上。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兀自笑了笑。
没有带换命的傀儡,朝自行将妖丹炼化,和着草液送入他口中。肉眼可见他脸色逐渐恢复血色,剧烈起伏的胸脯趋于平复。
“谢谢。”他垂眸,叹了口气开始疏通筋脉,感觉到灵力在周身游走,身体已康复大半。
他已经感觉到,女人救他,就像是救每一个稀松平常的人,就算不是他,她也会这样做。
如果他死了,女人或许会怀念,但不会心痛。
可是,他不一样。
他依恋她,渴望她,爱慕她。他的爱比她想的更深刻,无时无刻不想把她抱在怀里宠爱。这就是为什么,当初他明明憎恶她妖女的身份,却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和占有。
她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她却毫无察觉。
眼前突然袭来排山倒海的困顿,疲惫几乎完全将他击垮。千百年来,他一直在追寻她的脚步,亦步亦趋,谨小慎微,真的有些累了。
可他总是要在某一刻才会涌出前世的记忆。
而立之年,或许就是一个分界点。
他突然陷入深沉的梦里,浮现出许多男人的一生,不同的名字,不同出生,不同境遇,唯一的相同的就是同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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