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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初回眸一笑,眨眨眼。
绕着小路,回到静淑苑。
雀儿欢喜地迎接她,这小姑娘,心里没什么忧愁,整日笑呵呵的。
“主人,你昏定就去和皇后娘娘请安,怎么这么晚才回呀。”
宛初笑岔气,“谁说我去慈明宫?不过是和老头子聊天了。”
册封以后,按照规矩她该每日晨起和昏定后去慈明宫请安,可千百年来她都没守过规矩,后宫于她而言不过是过客匆匆,也就懒得去了。
宛初双手交叠,下巴枕在手臂,看夜幕下的薄云,漂浮来去。
“主人,那棵松树是不是活了很久了?”
宛初比划一番,“比我还久,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有这么高了,只是没有这么粗壮。”
雀儿这几日在宫里转悠,学会了用熏笼烘衣,又被褥拿了出来,倒真与侍女无二。
她铺着床道:“主人不是一直生活在南边吗?”
“一个男人带我来的。”
宛初的记忆,拉回到很远,很远之前。
一个红衣黑甲的将军。
男人的面容一闪而过,依旧是江时卿的脸。宛初敲了敲百会穴,怎么也想不起来将军的脸。
她的记忆还是有些混乱,里面的人面目总是模糊不清。
“霍……渊。”
雀儿拿着被角的手一滞,“主人,松树还有名儿?”
宛初噗嗤一笑,“霍渊,是带我到此地的男人。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林子,叫……雾林。好像是因林子里的白雾总要到午后才散。”
雀儿一知半解的点头,“霍什么的,是您的朋友?”
朋友吗?
宛初撑着头,看着窗牖上的雕花,与男人背上鱼鳞一样密集的伤痕重合。
几百年遇到无数的人里,霍渊算得上人中翘楚。南征北战,几乎从无败绩,一生戎马,偏不贪恋权势。
霍氏一族起于河北,历经几代,从祖辈开始,家里便多出名震一时的武将。像霍渊这样的世子,从小耳濡目染,四处征战,保家卫国为己任。
可这样的人,最后的下场……
宛初叹了口气。
他性子极为暴躁,唯独在她面前,极尽温柔和耐心。
她曾为他卜算过,最后一战回京必死无疑。可他仍旧踏上征途。
最后一面……
思及此,宛初心脏骤然紧缩。
“主人,你怎么了?”见她捂着心口,雀儿担心。
“只是想起一些事。”宛初起身,褪下身后的曳地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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