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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宅院地处偏僻, 四周都有侍卫把守,宅门口的有两座八仙如意纹的抱鼓石, 皇帝看重子嗣, 自是在住所上不会亏待了她。
施娢忍不住道了一句:“四叔,王爷他到底怎么了……”
施成秉看向她,只道:“娢儿,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施家女儿不该替旁人担心, 施娢眼眶发红,咬唇, 慢慢垂下眸,应声娢儿知道。他很少对她说重话,再问下去,他也不会告诉她到底发生什么。
施家和赵骥间的事,本就不是她这种处于为难境地的人该担心的,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簪子。
施娢和赵骥在一起的日子很长, 她知道他厉害,但若他不防备她四叔,中招也是可能,可若疏于防范的是她四叔,也是一样。
她不该过问。
施成秉来去匆匆,他本就不是多言的性子,把她送到,正要叮嘱些事,便又有人来唤他离开。
他这一走,施娢来这两三天都没再见到他的踪影,她有孕,周围都是施家的人,伺候倒是尽心,但她每回问外边的消息,她们都说得模棱两可,施娢心中有数,大抵是外头出了什么事。
施三爷过来看施娢时,她正坐在罗汉床绣小孩子肚兜,见到他过来,又惊又喜道:“爹怎么来了?”
“听你四叔说你近些日子兴致不高,爹给你带些东西过来。”
他手里带了戏院里新进的糖饯和最新的话本,施娢虽不大看戏,但喜欢看书,施三爷便要底下头找了几套上来,让她闲时解闷。
旁边伺候的婢女上前收了下来,施娢让他们都下去,她抬手倒了杯茶,请施三爷坐下,问:“爹,四叔最近在做什么?”
“不太清楚,”他坐在罗汉床边,犹豫一下,“你爷爷病了,现在府中的大事都在你四叔手上,爹也不好去烦他。”
施娢默然,施太师从前身子健朗,但他到底是上了年纪,时常大病小病不断,施家中最为出色的是她四叔,家中人都知道施太师没了之后,他该是施家的主心骨。
她顿了许久,问:“那王爷……”
王爷两个字让施三爷脸色微变了变,又想起施娢对赵骥看起来有些意思,赶紧收起了自己脸上的异样。
施娢看到了他的奇怪,低头继续绣东西,轻声道:“爹,不要瞒我,我这几日心情不佳,都是因为不知道他的消息。”
窗外阳光透进来,现在天气越发凉,一阵风吹过,黄叶便脱离树枝,犹如蹁跹起舞的蝴蝶。
她在担心赵骥,连提起他时都是蹙着眉。
施三爷叹口气道:“你也不用懂太多,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前几天早上,有人传回消息说御亲王路途中遇袭,死伤无数,路过的乡民发现死了好多人,就立马报了官,但御亲王至今不见踪影,爹觉得他凶多吉少。”
施娢手上的针猛地刺破温热指腹,一颗血珠瞬间冒了出来,她手指本就白得像块玉一般,这血珠一滑下来,显得尤为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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