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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娢没说什么,站在里屋,朝外看一眼只道:“他看我看得越发紧,爹的人怎么说?”
覃叔说从暗道中走过于危险,容易暴露她爹的身份,得朝西门走,路上有三个假扮成小厮的侍卫,会护她周全。
梨园外有她爹的人接应,只要对上句暗号今天不下雨。
覃叔说留下来拖时间。
但施娢顿了顿,还是摇头让覃叔用为她买东西为借口,从外边先一步走。
倘若侍卫发现覃叔不在,她还有理由解释,如果是她不见了,覃叔是逃不掉的。
他对她娘好到像个亲哥哥,施娢已经麻烦他许多次,不想害他。
几个侍卫看得紧,发觉小厮和婢女都不在,已经觉得有些蹊跷,特地进屋问了一遍施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施娢安安静静坐在红木圆桌上,绣着帕子,只低头说因为她爹朋友有事,都派出去了。
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无波,只要她足够小心谨慎,这仿佛就如她只是离开小小一趟,早晚会回来一样简单。
可她的手都在颤抖,离开是早有的念头,但这样悄无声息,就仿佛是在赌。
施娢提着裙摆跨过门槛,按着紧张跳动的内心,说自己去取些布,很快就会来,又让他们把院子外都打扫了一通,这才提着篮子,莲步离开。
因为赵骥吩咐过要听她的话,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也没有同她争论御亲王府的侍卫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只是在有两个侍卫要随她离开出门时,她皱眉说了声不用,她取布的地方又不远,还想和别人唠唠戏,连王爷都没当她是废物,他们欺人太甚。
这话盖下来,侍卫也不敢惹。
施娢的脚步不紧不慢,出去后却是多绕了些路,当身后传来脚步声时,她心都缩在一起,知道赵骥的侍卫不会那么轻易让她一个人四处乱走。
她停在回廊后,拐了一下,藏在墙后,心怦怦跳,想既然自己在赵骥那里已经是娇蛮,倒不如蛮得更加厉害些,把侍卫训斥一顿。
就在施娢以为自己就要被发现时,施成润的脑袋冒了出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施娢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
梨园戏院弄得干净,墙角种有爬墙虎,他抱着手道:“娢儿?我便说刚才见那个人像你,你怎么跑来这种地方?六叔我想去找你玩,侍卫都不给进,你是怎么出来的?”
施娢鼻尖都冒出汗来,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只能呆呆叫了一声六叔,连忙说:“我是自己偷偷溜出来的,想看今天的戏,你别告诉爷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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