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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更常用肢体语言进行交流的动物不同,口语是人与人之间相互沟通的重要途径。这段时间以来,纳尔森一直在教丹说话,从简单的是和否,到常用的一些单词和短语,希望对方学会后能更顺畅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小朋友很聪明,不出一周就能大致理解他所教的词汇了,但却从不尝试着说,跟他交流依然全靠用手比划。要不是小朋友偶尔会发出一两声野兽叫声似的低呜,他也许会以为他其实是个哑巴。

既然不是生理问题导致无法出声,那就是心理因素了。对此,纳尔森绞尽了脑汁,想方设法威逼利诱促使丹开口,但是成效都不大。

几次努力无果,当地向导一句无心的“光听声音这孩子简直就是个动物幼崽”启发了他,他留心着一听,注意到丹发出的各种叫声里,有一种声音出现的频率极高。

他猜测那是一个特定称谓,也是为丹解开心结的关键——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跟据点的志愿者们一起带着小朋友到这里来找这只母花豹。

事实证明,他的思路没有错,丹终于愿意说话了,虽然只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单音节单词,咬字还不太清晰,但意思表达得很准确,证明并不是误打误撞说出了与“不”近似的发音。

这还不是全部:继第一句“不”之后,丹吐出的第二句话,是他的名字!

他可从来没刻意教过这个,想必小朋友是听到了别人喊他,自行理解了含义后,又活学活用了出来。

很难形容纳尔森此刻的心情。

他此番横跨大洋,千里迢迢来到草原,初衷是想给自己的毕业论文积累素材。

动物行为学这门学科已经蓬勃发展了几个世纪,归根到底,研究方法无非是两种:其一是人为控制条件做实验,其二是在自然条件下进行观察研究。

他本身就不是思维特别活跃的天才学者,能想出的实验议题早就被无数前人学者咀嚼得烂熟通透,导师委婉地告诉他,再没有突破,他的毕业大概率要无限延期了。无奈,他只能放下实验室研究,转从另一种途径寻找出路。

结果刚到草原,他就从当地的一个民间野生动物保护公益组织那里了解到,某个刚建起来的新据点捡到了一个由野犬养大的野孩子。那孩子粗鲁且野蛮,不会说话,喜食生肉,敌视着靠近自己的所有人。

因为男孩有着标准的欧洲人长相,不会是无意走失的当地居民的孩子,动保组织总部曾想把他接走,联合有关部门发布公告为他寻找父母,但当事人拒不合作,吭哧吭哧往专程过来接他的人胳膊上盖了几个牙印,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纳尔森读了这么多年书,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接触到传说中的‘兽孩’,自然不可能放过难得的机会,立刻启程到据点拜访,一睹为快。

等真正见到面了,他才发现,男孩名义上说是被野犬抚养的兽孩,实际上有诸多不合理之处。

首先,野犬用四条腿走路,人类婴孩如果从小跟它们一起长大,理应会有样学样,四肢着地行走,长此以往,手脚关节多少会变形,着地部位比如膝盖和手腕会磨出坚硬的老茧。可丹的关节都很正常,只有膝盖上长了一层薄茧,并且他能够以直立形态站立,乃至慢慢走上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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