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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资格,先到了舒嫔所掌的长信宫。一时入了宫,舒嫔已备了茶,十分客气地命人接了扫帚,笑道:“我本是清贫人家的小子,得瑜妃大人抬举方有今日。我虽出身低微,却最知‘忠心’二字,瑜妃大人吩咐我照顾殇御侍,我自然便要照做。”无殇静静听着,只觉瑜妃对自己的关照已超出了正常,想抓住些什么,却又摸不清晰。
一路思忖着到了兰陵宫,却被闵嫔侍从挡住,严称兰陵宫从不入外人,只得复又转向文嫔的洗笔宫。
比及入了洗笔宫,只见文嫔在院内亭上端然坐着。便过去行礼道:“拜见文嫔大人。”
文嫔微笑点头,行动都有淳淳君子之风,雅然道:“殇御侍请起。委屈殇御侍了。”
无殇低头道:“无殇本是受罚,并不觉得委屈。”说毕,便起身打扫。直至将要扫完,文嫔却款款起身行至院中,雅笑道:“殇御侍果然诚心领罚,院中地上焕然一新。只是皇上罚殇御侍打扫院子,自然院中之物都要打扫干净,如这亭子,这假山,这……茅厕。如此,方不辜负了这院中山水。”顿了顿,又道:“本宫与殇御侍从无芥蒂,只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还忘殇御侍莫要多想。殇御侍曾为皇上侍读,必有逸群之才,你我可效管鲍之交,共侍皇上,方不负君恩浩荡。”
无殇听他说到“茅厕”时,心中已是一冷。又听他嘴上说得风雅,心思却比凌妃、欲妃更加歹毒,不由得厌烦至极。却又无可辩驳,只得忍着恶心,将院中亭子、假山、茅厕尽皆打扫了,直折腾到黄昏,满身恶臭污秽,方算完了。
文嫔却又亲自送出宫门,又雅笑着说了一番“把酒待君来”之类的话,方回去了。
无殇此时筋疲力竭,心力憔悴,幸而只剩了慧嫔所住的慧泉宫一处。比及到了慧泉宫,慧嫔亦是早在院中。无殇行礼拜见了,慧嫔却蹙眉道:“这罚是皇上罚的,本宫不敢擅自做主。却也不忍殇御侍在我这慧泉宫受了委屈。”说毕,竟立起身来,道:“取把扫帚,本宫陪殇御侍一起打扫便是。”
无殇顿时愕然,不由得道:“不敢劳动慧嫔大人。”
慧嫔微微摇头,已立起身开始打扫,边扫边道:“这不是劳累不劳累,是脸面。本宫不能让殇御侍在慧泉宫里下了脸面。”说毕,不管无殇反对,坚执扫了起来。待到扫完,到底是无殇扫了大半,慧嫔扫了小半。无殇便收了扫帚,恭谨告辞。慧嫔亦无别话,命人将无殇送出慧泉宫。
无殇忍着身上污秽,一路思索,回想各宫嫔妃各怀心思,凌妃刻薄、欲妃跋扈、文嫔阴毒,又有城府极深的慧嫔和不知为何对自己过于照顾的瑜妃、舒嫔。越发觉得这宫里暗流汹涌,似隐隐埋藏酝酿着什么。一时回了重华宫,少不得又被耻笑羞辱,好容易才摆脱各房男侍,自回房间洗浴。
翌日,各宫嫔妃请安已毕,颜贵妃嫌热,便在天权宫内室满满布了冰盆,歇在榻上。一时早有人回道:“主子,瞿贵人来了。”又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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