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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沉默地并排坐在长椅上,虽然没有人说话,气氛却并不尴尬,宁宓双手捧着热奶茶,眼前是空旷的街道,街道被打扫的很干净,偶尔有一两辆小车开过,会带起两片黄叶,又很快陷入安静。
背后的奶茶铺阿婆已经开始叮叮当当收拾起摊子。
“我那个同学,平常身体好像就不太好,这次本来说好了要和我们一起月考的,结果出了车祸,昨天去看他的时候,说是骨折,没有什么问题,结果今天才知道,是很重的病,可能不能去学校了。”
顾淮只是安静倾听她说。
“我有点害怕,虽然他自己说可以治好,总觉得像安慰我们似的,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治好,言老师就不是那个样子了,那样就像”
宁宓的声音停了一下,轻轻说道:“那样就好像,他要时日无多了一样。”
“前几天我们还在说长大以后的理想呢。”她转过头看顾淮,眼中的茫然、不解、疑惑几乎要溢出来,“人的生命就这么脆弱吗?”
她说着,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却仍维持着那副表情,只有鼻头红扑扑的:
“可是,可是他才十六岁啊?”
“死亡离我们,不应该是非常非常遥远的事情吗?”
她看着始终默然不语看着自己的顾淮,一边说,一边再也忍不住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说好的大家一起去竞赛,一起上大学……说好的等月考完以后,一起去游乐园,我还从来没有去过……”
“我想和大家一起去……我想和大家一起去。”宁宓几乎泣不成声。
“人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比用纸糊的灯笼还要脆弱。”
“疾病、精神、意外……只要一阵小风小雨,就会半道夭折,具有所有动物共有的局限性。无论长短,生命都会有结束的那一天,无论离开的人多么不舍,留下的人再怎么难以接受,已定的结局都不会扭转。”
顾淮的神情很奇怪,那是一种近乎掺杂了悲悯、同情、嘲弄的复杂表情。
宁宓几乎从没想象过这样的神色会出现在他脸上,她停不下啜泣,却在模糊的视线中注意到了这个表情。
“走吧,回家了。”
他拿过宁宓手里的杯子,连同自己的空杯子一同扔到了相应分类的垃圾桶里。
*
宁宓和宁婉双双失踪,宁家就像炸了锅一样混乱,宁父立即给别墅区的物业管理电话,调出了门口的监控,监控显示宁宓坐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宁婉则是自己走出别墅区的,显然,在反监控这件事上,宁婉比宁宓有意识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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