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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水挑挑眉:“听懂了?”
“听懂了。”宁宓点点头,“在法则作用下一个东西变成另一个东西嘛,比如y=2x,就是让所有的x都变成原来两倍,这个两倍就是法则吧?”
洛斯水忽地笑了一下。
她的理解能力超出旁人,给别人讲题或是讲课时都是向下兼容,多半还兼容不到位,宁宓虽然基础很差,脑回路弯弯绕绕的却一点不晕,看来不必顾忌太多,讲课角度刁钻一点也可以。
洛斯水摩挲了一下下巴,原本她计划十天教完基础内容,剩下五天让宁宓刷题练习,就现在看来,或许可以颠倒一下,五天基础内容,十天巩固刷题。
她倒真有点期待,十五天后的宁宓,究竟能脱胎换骨到什么程度,到时候不止同她定下赌约的人,恐怕连苏蘅、甚至宁宓本人,都会不敢想象吧。
一想到一众人惊掉下巴的场面,洛斯水的恶趣味便停不下来。她平生第一次理解了为什么老师们喜欢天才,这种翻身打脸的画面,果然让人血脉贲张、热血沸腾。
她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收了笑:“我们继续。”
宁宓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只觉得眼前的洛斯水忽然严肃起来,连带着气氛一起,从先前的闲适懒散,蓦地就变得紧张紧迫,一转而成真正的考前冲刺氛围,她不敢掉以轻心,马上坐正,更加集中精神。
这一整天,从早上到中午,再到下午,一直到晚九点,太阳从东方亮起到悬空高挂再到斜落入西山,门口的光线从有到无从无到有,行人的脚步由稀变密再变疏。洛斯水一刻不停地给宁宓搭建框架、填充细节、圈出要点,中间好几次讲到嗓子都沙哑,伴水吞片金嗓子喉片又接着来。两人中午随便吃了洛斯水店里的面包片,晚上面包没了,也不出门,一人啃了个苹果,边啃边继续。
整整一天的学习下来,宁宓第一次没有头昏脑涨的感觉,洛斯水从宏观向她介绍了自己接下来要掌握的内容,每一步都详实到位,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是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学的,而非和先前一样,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宁家不怎么管束家里未成年人,但也不会允许她们在外过夜,到了九点半,宁宓虽然恋恋不舍,也只能同洛斯水提出告别。
洛斯水的嗓子已经冒烟了,不想说太多虚的,言简意赅问:“要送吗?”
她已经这么辛苦,宁宓不肯再劳烦她,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家。”
既然不用送,洛斯水随意摆了两下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宁宓背上双肩包,出了花店,走下第二级台阶时,忽然转过头来,对洛斯水道:“斯水姐,我竟然真的觉得,我可以做到了。”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生命力,带着少年人的稚气和活力,声音中再没有原先的犹疑和颤意,只是稍稍提高一些,不算太大,如平静流动的河水,明明不是惊涛骇浪,却拥有无穷力量在其中。
洛斯水哑着声音,笑骂道:“小兔崽子。”
宁宓害羞地抓了抓脸,也腼腆笑起,彻底告别后离开花店。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宁宓进入正轨的第一天,比她想象的效果还要好,但她不能放松,人的记忆是很有限的,短期记忆若不能有效重复,就无法转为长期记忆,宁宓没有关于记忆方面的科学知识,只知道学完了要巩固,在回家的地铁上,她也一刻不忘回忆今天一天学到的东西,到宁家后匆匆说明自己吃过,就回到卧室继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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