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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娟扬起手又要打她,却被苏长安拽住。
苏长安也气得不行,满脸通红地拉着刘亚娟往门外去:“走,我们走!让她自生自灭!”
两人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外面走廊。
苏令嘉双腿一软,跌坐回床边,身体还在因为情绪的汹涌而战战发抖。
刘亚娟的那几句话如回声一般,不停在她耳边回响。苏令嘉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大概上辈子欠了刘亚娟一大笔债没还清,所以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她都快二十七岁了,可直到现在她也想不通,究竟要她怎样,刘亚娟才能不骂她,不用乱七八糟的话羞辱她。
小时候她又黑又胖,被刘亚娟骂丑东西;后来她变漂亮了,刘亚娟就骂她别以为自己了不起,真拿自己当个小公主了。
以前她读书成绩不出众,刘亚娟骂她丢人;后来她不但成绩好,工作成就也是同龄人无法企及的,可刘亚娟还是看不惯她。
大三刚实习她真的没钱给家里凑首付,刘亚娟骂她白眼狼没出息;后来家里房子是她买的,苏令仪用的奢侈品也都是她送的,刘亚娟依然骂她白眼狼。
想起这些,苏令嘉就气到浑身发抖。
过了一会儿,岑司靖端着一盘葡萄从洗手间出来。
苏令嘉听见动静回神,抬眸瞧他一眼。
洗手间不隔音,他刚刚也没把门关严,所以他一定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了。
也不知是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让情绪变得格外敏感,苏令嘉突然觉得好难堪,就好像无论她多努力,她的根还是烂的,她拥有一位暴躁的母亲和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父亲,她被这样的家人嫌弃、践踏自尊、否定价值。
这种无力感与羞耻感让苏令嘉突然有些抵触岑司靖。
空气因为沉默而逐渐变得逼仄,像是为了打破尴尬,岑司靖轻嗽一声:“苏……”
“让我静一下。”苏令嘉别开头没看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和。
岑司靖将葡萄放到桌上,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他想了想,转身对苏令嘉说:“出身不能选,但生活……”
一听到“出身”两个字,苏令嘉就心中一紧。
她像是个点燃的爆竹,骤然抬头,尖锐地打断他的话:“我的事用不着你来评价!你以为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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