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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近乡情更怯”, 宋宴山想。

姜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过来坐啊,不是一张沙发上睡过了吗,还怕什么?”

她不提失控当晚的事还尤可,一提,宋宴山就恨不得挖个土坑将自己埋了。那晚是他由本能支使着裹着块浴巾就爬了姜愿的沙发,行为确实非常的不检点,幸而后头出了王储的事,姜愿也没想起来追究,他也就顺势糊弄过去了,哪里知道姜愿冷不丁地会提起这件事。

她是怎样看他的?登徒子吗?其实是最客观不过的评价。但宋宴山害怕姜愿当真这样骂他,看不起他。因为那是最真实的他,姜愿说要看最真实的他,他怎么敢给她看。

许是见他没有应声,姜愿走到了面前,一双玉足藏在毛绒绒的虎头拖鞋里,虎头龇牙,倒更衬得她双足纤细不堪。宋宴山睫毛微颤,姜愿手指抵着他的下巴慢慢抬起,眼尾微翘,飞出娇媚的弧度来:“怎么回事,有贼心没贼胆?”

真是要命。

风将她的长发往后吹去,像是盘丝洞里交结的蜘蛛网丝,韧而粘,让不慎落了陷阱的猎物再也无处可去,只等丝网上的毒素将猎物麻醉,眼睁睁地看她收网将自己吞咽落肚,心甘情愿成了她的盘中餐。

宋宴山觉得今晚的姜愿很不一样,她主动地展现着她的风情,让他这个情场新手毫无招架余地。

姜愿的大拇指蹭过他的双唇,漫不经心地描摹着他的唇形,宋宴山所有的感觉似乎都聚集在了那处,姜愿的指尖行径处可以轻而易举地燎起丛丛大火。

宋宴山艰涩地道:“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

这就是他的告白与承诺,不言情不讲爱,只说交付,交付自己,交付一生。他也没法谈情说爱,宋宴山特殊的经历造成他对爱有着扭曲的理解,即使与文明社会打交道这些年来已经足够让

他认清了他的怪异之处,但理智所打磨出来的面具至多只能坚持到与姜愿界限分明时。

你看,他理智一失控,不就暴露了吗?

宋宴山拉过她捣乱的手,让她的手掌紧贴在胸口,掌心下隔着肌肤能感受到心脏在搏动跳跃,姜愿五指微屈,像是抓住了宋宴山的心脏。

“只要你同意。”他卑微地说道,不像是在求爱,更像是中世纪的落魄旅人,跪倒在魔鬼面前,用灵魂去交换一切的欲望。

姜愿有些吃惊,宋宴山的表现超出了她的认知,让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掌控他。

之前讲过姜愿是个叛逆的人,她的叛逆不是来自于和父母师长的作对,而在于她习惯掌控自己包括周边的一切。小到从今天穿什么,大到人生规划,她不喜欢这些能脱离她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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