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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愿道:“我不是要抛弃你,我现在离开,是为了去见你。”
宋宴山的瞳孔放大了下,他像是在努力地理解姜愿的话,泪水却从眼角滚落,开始无声地哭泣。
姜愿狠了心,将光脑关掉,加快了往研修室走去的步伐。
宋宴山其实是个很脆弱敏感的孩子,在失控的状态下理智无法调控情绪时,姜愿反而能从他几次哭泣中感受到他有多缺乏安全感。
这总会让她联想到自己平时故作冷淡的神情下,内心是如何得疲惫脆弱与兵荒马乱。
最后她是小跑到研修室的门口,宋宴山依旧跪在那台倒在狼藉的桌椅间的光脑前,手指眷恋地抚着已经裂开蜘蛛纹的显示屏上,好像姜愿还在那,依然可以触碰。
姜愿拍着玻璃门,宋宴山依然毫无动静,他虔诚地记着姜愿将会相见的承诺,也因此周遭旁的事都没有等待来得重要。
于是他固执地将自己囚禁在情绪的幻想之中,好像只要把自己跪成海枯石烂的姿态,光脑就会重新亮起来,姜愿就会重新出现。
姜愿没了法子,出去找了把椅子,她抓着椅背砸在了玻璃门上,一下,两下,三下后,玻璃哗啦啦地往下掉,破出个被锋利玻璃口子包围的小洞口,姜愿透着这小洞口叫宋宴山。
这声叫唤宛若风吹过荒野洞窟,立刻发出令战栗发抖的尖啸,宋宴山猛地抬头转了过来,看到被磨砂玻璃遮去大半的姜愿,朦胧得像是遮着一层雾,而小洞里露出的那属于姜愿的部分又是如此得真实。
宋宴山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向姜愿走了过去。
姜愿像哄着孩子般哄着他:“先开门。”
宋宴山按照姜愿之前的指示轻易地将门打开,于是整个姜愿都真实了起来,他无需再隔着不清不楚的玻璃看她,宋宴山想要笑一下,可是双唇却委屈地瘪住了,低着脑袋却用上目线偷偷地看着姜愿,像是在轻轻地控诉。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见我,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姜愿承受着宋宴山磅礴的依赖感与缱绻的眷恋,不能不手足无措起来,时至当下,她依然无法知道为何宋宴山这般依恋她,因此也对回馈这份依恋而感到力不从心。
好在,两人的僵持并未持续太久,军医已经抬着担架赶到了,因为姜愿在求助时已经言明是三殿下受了伤,因此那些军医都十分有数地没有多问多数,而是有序地开展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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