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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愿胡乱地点了点头,大约是早上宋宴山在食堂时的一份剖白,让她误以为宋宴山与那男孩是同一人,但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那孩子像是被遗弃在沧澜湖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思维也很混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异于常人。
譬如,他好像觉得他身上的某个部位是可以食用的宝材,切下小拇指给姜愿不是为了吓她,而是希望她好,还是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男孩明白,没有人会吃人的。
姜愿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明白,漆黑的瞳仁盯着她看,似乎是茫然的,可眼角却流下眼泪来,他含糊不清地道:“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声音仓惶悲凉,姜愿呆呆地看着他,为她的理解而感到脊背发凉:“是有人这样对你,对吗?你只会说这个字,是因为他们残忍伤害你的时候,你感到很疼,对吗?你学会这个词,是为了告诉他们你很疼,让他们住手对吗?”
男孩不说话了,眼眶里包着晶莹的泪水,低着头看着缺了拇指的手。
姜愿柔软的身子拱进了男孩两膝靠拢时留下的缝隙中,男孩束手无措地张着手,任漂亮的布偶爬到了身上,那毛色柔顺鲜亮,他好像摸摸,可又胆怯地不敢动手。他潜意识地将自己视为怪物,而怪物是没有资格接触这样美丽的生物的。
姜愿盘踞在他的膝盖上,天生的虎纹让她肃穆威严许多,她一字一句地道:“接下来的话你给我记好了,你是人,不是什么家畜,你不该被圈养不该被这样残忍的对待,你要去拿回属于你做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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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的权利么?”宋宴山冷淡地倚在门框,并未让王宫派来的内侍官进屋。
此时虽是深夜,但走廊上还是有学生在走动,他们无不好奇王宫深夜派内侍官来造访三殿下的原因,而三殿下连门都没让王室使者进的态度更是给这好奇添了把火,原本不少在屋里休息的学生也开始探头探脑。
内侍官脑门都在滴汗,她听不懂宋宴山突然冒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在这样闹下去必然谣言四起,低声道:“殿下还是让臣到里间去说吧,这还是尚未公布的消息,会引起诸多猜测的。”
宋宴山的目光穿过走廊,落在假意去隔壁寝室串门的莫夏身上,嘴角嘲讽一勾道:“这么多年来,也只一个人把我当人。回去告诉王室,别把我当到了年纪就要拉出去□□的家畜种公,当年的惨事,他们应该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莫夏的笑有点勉强。
第19章 想带你去个地方。
姜愿再去上课, 便见向来空置的前二排座位,以宋宴山为中心都塞得满满当当的了,有男有女, 簇着宋宴山在热烈地说话,在那激烈的氛围中,宋宴山像是从火焰中剥离出来的清风流水, 眼眸浓黑沉寂。
还未等姜愿走进教室想出个究竟,宋宴山便将放置一旁的光脑撤去, 道:“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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