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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历史上也少有神仙与鬼族联姻之事,因而没多少关注过这样的混血儿需要多长时间孕育。
可是她来得这么凑巧,又这么不是时候。
我的心里好像沁出一丝温热了,可是又觉得这样绝望。我自身尚在这天宫难以维持,何况多一个孩子呢。
可她是我与阎恪血脉相连的肉和骨。我好像看到冰寒之下的新芽,盎然,脆弱。
阎恪会不会因此而改变心意呢?会不会因为宁婉风容不下她呢?
我周周转转想了许久,那时司鸾出了公差,一时竟找不到人来合算。
我听说了阎恪没有听信进言废我正妻之位的消息,心里存着侥幸,心想也许还有出路。
我想,那就退一步吧。就算共侍一夫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容得下我的话,如果还能救下阴冥的话。
我找人特制了个宁婉风的面模子,买了身她清淡颜色的裙钗,去找阎恪。我想这样也许能讨他喜欢些。
我如今回想起,不知自己多蠢钝,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虽然,兴许,也有一心讨好冲昏了头。
俗话总是说,第一个把女子比作花的人是天才,第二个便是庸才。这世上的东西,总是独一份的好。我扮成了宁婉风的模样,不过是东施效颦,适得其反罢了。
到如今,我只会劝诸位,永远都要记住,切勿为了旁人,放弃做独一份的自己。
我打听到宁婉风回了九幽州的消息,偷偷溜进了芳华殿。
我还记得那日阎恪是应酬回来,双颊酡红,似乎喝了许多的酒。
他一进门便仰躺到榻上了,我闻着熏天的酒气有些反胃,忍不住嘟囔起来“怎么喝这么多酒,也不怕喝坏了胃。”
阎恪闻声睁开了眼睛。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唠叨的毛病犯了,整了整脸上的神情,端了茶水走近他,酝酿了许久,拿捏出像宁婉风一样的语调来:“阎……恪哥哥,喝点儿茶水醒醒酒罢。”
阎恪定定的看着我,有些发怔。
我想起我有好一阵子没见过他了,他看上去风采依旧,身上的长衣也许是宁婉风给他选的,很精致也衬他的气质。只是我生出着错觉来,觉得他的神情在醉态下变得沧桑而深沉,那不像一个年青人该有的神情。
良久,他的音色低哑,沉沉道了句,“你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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