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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了,一起……”
我抓着把手就合门:“我们已经吃过了。”
“至少把这个收下。”他快我一步隔住门缝,伸过手来。
光滑的搪瓷玻璃瓶,红色的贴纸,是想衬着年味的喜气,却在这冷寂的温度中只有冷寂。
我瞧着上头“花田巷子”的品名,听他道:“我知道你在人间喝不得酒,这是用花酿造的,至少……做个纪念。”
良久,我伸手接过了酒,“谢谢。”
门并没有松,我不再给说话的机会,直接关上了。
我顺手把酒放在门边的墙柜上。
花田巷子,阴冥有个种满夜莲的地方,就叫这个名字。
门外仍是阎恪的声音,“小白,如果可以,你愿意回去看一看么?”
我身体一僵。回身看向门口,并没有回答。门外也没了动静。
潇潇从阳台上跑进来。一脸小心和着急,“妈妈,我不小心把仙女棒全掉下去了……”
一大把花了我二十块钱。如今我工作没有着落,这简直更让人肉疼。
我数落了她两句,拿着手电筒,带她下楼去捡。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簌簌随风吹着,已经是鹅毛雪了。
楼下的路灯昏黄,照得地上的雪发亮。
坪里堆着一个巨大的雪人,有个小姑娘拿着一捆小树枝,对着它的脸一根根比划。
有个男人就站在楼梯口看着她。
我开口道:“胡医生……”
胡文明回过头来,“潇潇妈妈,这么晚你们怎么出来了?”
“潇潇这孩子粗心大意,不小心把买的一大把仙女棒掉下来了。”我略抱歉地解释了句,又出于客气,也问,“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
他看了看我,目光在灯下看不清楚,“小美说想堆一个雪人,我瞧着这雪又白又深,明早再起来指不定便被人糟蹋了,便带她下来堆一个。”
我应了下,看着潇潇朝着阳台下那块地坪走,又道:“怎么没有回老家过年?”
胡文明淡然一笑,“好些年没有回去过了,渐渐地也断了联系。在这儿呆了这么久,早习惯把这儿当家了。”
“你呢?”他突然转问我,“看的出来阎先生是真心想找你回去。”
雪跳进棉衣内,掉在脖颈上化开了,我缩了缩脖子,笑容也现在脸上,“我也是,待久了,就习惯了。”
那边叫小美的小姑娘板着脸,手里抓着几根仙女棒,朝潇潇一伸,“这是你掉的么?”
潇潇怯怯地道了声谢谢,走了两步,又回身,糯声问:“你要一起放这个么?”
小美看着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拧着眉,“去那边吧。我还买了好多冲天炮呢……”
“冲天炮?你好厉害,我每次都扔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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