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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的头摇摇晃晃,不支地侧倒在了枕头边上。有声音自齿边流露,模糊低沉,似乎不安,又好是伤感。

我仔细听了半晌久,才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浅舞,浅舞……”

我忽然记起,宁婉风说过,她的小字,就叫浅舞。

我推开阎恪坐起来,窗子上啪啪啪地响,原来是下雨了。

天还是黑黢黢的。

我想着,要不然走吧,就现在。

听说人生需要几场说走就走的逆旅。

许是黑夜里头脑发热,一腔血液作祟。我想我如果再自制力强那么一点,就此睡下,明早铁定不会这样做的。

真的说走就走。

我环顾四下,才发现这里少了我,好像这屋子只会显得更协调。

天还才蒙蒙亮,外面的雨却啪啪一直下个没完。一阵凉风吹进来,有些阴阴冷冷地。

我该走了。

宁婉风觉得我舔着脸厚着皮,分明阎恪已经不喜欢我了,还要强赖着,热脸贴冷屁股。

其实她也没说错。只是不是我喜欢死皮赖脸,我只是记着阿爹和阿娘的叮嘱。

从前我不听话,总是吃了这许多的亏。譬如不务正业,譬如,嫁给阎恪。

如今我知晓他们的语重心长,纵是不能理解,也知道他们的心是为我好的。

只是我这颗心总管不住的任性。它受了礼教规矩,受了冷嘲热讽,它不想再受回忆的折磨。

那个陪我一起打架闯祸,生辰时会给我通融一大堆零嘴,考试前给我恶补,花树下舞剑生风的少年郎,这些年的时光早已把他的身影消磨殆尽,只存在记忆的坟墓里头。

第79章 神仙·上学

我不知道阎恪是否想起了什么。只是这一回,他的脸色再也没有变回去。

我又成了一把蹭亮的刀。没有刀柄,我死死握在刀刃上,刺向他人。

我转身便走,刚抬了几步,阎恪的话像是急急出口的,“你暂时离那个姓胡的医生远些,我派人查过了,他有些可疑。”

我不打算争辩,也没回头,淡声道:“那就多谢你的提醒了。”

我回了屋,把门甩手一关。孟阿谀坐在门口,注视着我进来,黑色的眼珠子定定地瞅着我,朝我摇了摇尾巴。

它是只蠢笨的狗,从前看见宁婉风还兴奋地冲她扑腾。可这些年来,那些日日夜夜,也只有它了。

阎恪说,要等我明白,哪怕他不说。

他从没想过,我当初为想那些事情,又是何其痛苦的。

最后能想得明白,也不过是选择相信他罢了。而我的白纸薄命,放在股掌之中揉捏、□□。一张已经揉皱的纸,即便摊平,可还能如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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