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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婉风站在窗边,嘴边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来。她周围的仙气很弱,应当是看不出我的附身术,但我思量她当是认出了我来。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怕。

果然听她开口唤道,“宜姐姐,好久不见。”

一如她给我灌下那碗打胎药的时候,微笑着。温柔,婉约,细声细语。

我也微笑着回她,“听说你嫁去南海了,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宁婉风脸上有一刻的凝固。她快速地斜暼了阎恪一眼,“我听说,他们找到了你,所以过来看看。”

我点点头,颇为赞同地道:“确实是,毕竟自己碗里的永远没有他人碗里的香。”

我尽量得体大方,“不过你放心,我碗里的,你尽可以拿回去。”我忖了忖,自觉颇有哲理悟性,“人嘛,总不好学些猫猫狗狗的争食。”

宁婉风的脸色在灰绿中切换,我注意到阎恪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被比喻成狗食确实有点掉价。但我琢磨着他不是会为这一两句口舌,把情绪放到脸面上的人。

我略微一合计,宁婉风这次抛弃了他又回来找他,这个女人实打实抛弃了他两次,我这般直戳痛处,怕也是给他难看。

但我也实在不想周旋在其中,再去考量他们的处境。宁婉风楚楚可怜,纠缠不休也好,阎恪委曲求全,皆大欢喜也罢。

只要我没饶进去半毛钱关系。

“我看你们还有许多话说,我就先走了,待会我让思七送饭来。”

我拿了饭盒,头也不回推开病房门,一时觉得身如柳絮,飘荡舒畅。踩在云端刹不住脚步,鬼使神差地又回补了一句,“我听老人说,狗偷鸡这事儿,只有零回和无数回。也不知道,这人性和狗性有没有的比。”

下楼梯的时候,我其实有些后悔。我既然基本上完全不在乎,放的开一切,我就不应当说这句话。光为了心里畅快,这是当年的孟宜才干的出来的事儿。

背后登登登地高跟鞋声愈近。不得不说,本质上宁婉风与从前没甚的变化。她一头黑长直,穿着奢华低调的呢子衣配冬裙,一双靴子走的也是乖巧风,俨然从前那副温婉的大家闺秀做派。

她抓住我的手,“等一等。”

我在医院门口的人来人往中站定,眯着眼睛盯着她扣在我手腕上的手,“做什么?”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敌意,很快自然般松开了。多年未变的处变不惊的笑,“宜姐姐,你不准备同我聊一聊么?”

我走进车流,“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你知道我此次来是做什么的么?你这般同我说话,对你没有好处。”

“我不感兴趣。”我有点不耐烦了,“让开。”

“怎么会不感兴趣?不如,聊一聊你那个被我打点的孩子?”

我彻身一凛。

她琢磨着意味般地,“看来你真的很紧张那个孩子。”

“我当然紧张她,她是我的命。”我朝她上前紧了一步,指尖在她脖颈上轻轻划过淡淡痕迹,轻声笑道,“你说你的命,你紧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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