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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确凿清楚,你还要说什么?”
我怔怔地出口:“不知几位师父,将欲如何处置阎恪?”
“自然是秉公处理,按照崐山的刑罚,处以垂刀刑。”
我心中惊涛骇浪翻滚而来。垂刀刑,以剥皮削骨之刑,将其魂魄一丝一毫抽离至尽,直至魂灭。抬眼看向天君,这位一贯最疼爱阎恪的人,无波无澜,辨不清情绪。
众人散去,仿佛事情已经成了定数。
天君载云至了半空,回头俯瞰整个崐山,转身离去。
有人走到了我的身旁,仿佛是想找话来宽慰似的,可他一贯并不是会说话的人:“皮骨易画,人心难测,难以接受也很正常。”
“三师兄。”我转首朝他望去,“我未记错的话,师父闭关修炼,出行记录是由你所经手的罢。”
三师兄面上闪过一丝惊色,很快消失不见。他点了点头,并不辩解。
我只是希望,一切并非我所设想的那样。
站了一会儿,问:“阎恪如今被关押在哪里?”
三师兄看了我一眼,面色凝重:“吹魂裂。”
吹魂裂是崐山脚下的一条裂隙,镇压着我的师父虬眉当年收伏的天地八荒的妖魔。
我复站了一会儿,觉得腿肚子有点儿酸痛,抬脚便往外走。
吹魂裂地势恶劣,术法酷重,寻常人入不了吹魂裂,可阎恪所在的地方,我却能去。我一面走,一面集结日月境法,逼出念力,催生出术法。
后头三师兄叫住了我,犹豫着说出半句话来,“你即便是去了……”
即便是去了,也救不了他。
可我能不去么?
这个在崐山总护在我前头的人,这个我穿戴嫁衣凤冠环佩叮当的人,这个阴晴不定,赋我欢喜,又予我伤心的人……我正在想要好好同他过日子,可他深陷漩涡,无人可救。
远处的司鸾看见我周身的焰色,拼命奔了过来抓住我。
我手上的动作不停,她看着我,看着看着,松开了手,挽起一个笑来,“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们都知道吹魂裂是什么地方,至今为止,所收押在那里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也都是有去无回的人。
我来不及点头回她,眼前光色大亮,耀眼得一片模糊。
与天宫的亮堂不同,并非晴空烈日。这里,是一片雪茫茫没有尽头的世界。冰封千里,重重的积雪反射着白光,刺到骨头里去。
万籁俱寂,不见人影,我手里还提着剑,本想着会面临一番生死搏斗,未想到竟然意外的平静。
也寻不到阎恪的踪迹。
我抬脚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天崩地坍,毫无预兆地滚起了大风,滚和着冰渣子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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