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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路灯,在尽头的黑夜中似烫出一个窟窿,他仿佛在深思些什么,整个人蓦地显得很沉重。走了许久才抬头去看稀疏的星星,话语也变得缓慢,“大概,国王太自以为是,想当然地想拿来世上最好的,却不知道对公主来说最好的,应当是公主真正想要的。”
潇潇迷瞪着眼睛,似懂非懂:“哦……”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夜晚的阎恪,似乎有种心事浓重的哀伤感。我尽力使自己不去想太多,拍了拍纠着眉的潇潇,轻笑道,“我记得这个故事还有一截吧?”
“国王的担忧还没完。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月亮正探出头来。他非常惊慌,于是叫来了小丑。
国王说:‘月亮又要升上来了。月光会照进公主的卧室,她就要知道月亮还挂在天上,并没有挂在她脖子上的金链子上。她看到月亮,又要生病了。’
小丑问国王,智者们怎么说?
国王说,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丑说,我要去问问公主,说完,小丑来到公主的卧室。
公主正望着窗外,天上有闪烁的月亮。而她手里拿着小丑送给她的月亮。
小丑悲伤地说,‘公主,月亮戴在你的脖子上,为什么还能在天上闪烁呢?’
公主看着他笑起来,‘傻瓜,这再简单不过了,我掉一颗牙齿,又会有新的牙齿在那个地方长出来,就像宫廷园丁剪下花园里的花朵,过段时间花儿又会长出来。月亮也是这样,什么事都是这样。’”
落音时已走到门口,潇潇已经睡着了。我开了门,伸出手,“我来抱吧,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阎恪没有松手,朝我望了过来,他的好像眼底有星海波澜,我心头肉蓦地一跳,便听他开口了,“什么都能是这样么?”
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一时伸也不是,收也不是。我些许恍惚,记忆忽远忽近,仿佛阎恪说的并不只是童话故事。
我正寻思找两句玩笑话,来打破这僵硬的气氛,一个矮小的身影闯了过来,“阿姨。”
我吃惊道,“甜甜,这么晚你怎么跑来了?”
她回头看了眼繁茂大樟树下的黑暗角落,“我爸爸说,你能帮我。”
我心中隐约不好,面上仍持着和善的神色,“甜甜,阿姨知道你很难过,可你爸爸他已经……”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她直直的朝我对视过来,我隐隐觉着,那不仅仅是个孩子的眼神,“可他昨晚托梦给我了。”
我一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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