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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阙急急地唤了一声,姒思朗如今躺在床上,脸色倒不如想象中的发白,而是嫣红一片。
“阿姐,你终于肯来看我了。”姒思朗坐了起来,一见思阙靠近,生怕她离开似的,立马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就如儿时病中,阿姐看望完他要离去,他害怕阿姐走了明天不来一样。
而姒思阙手一触及他的手,连忙俯身下来,像儿时一样,用额抵上了少年的额。
惊呼一声道:“朗儿,你高热了!”
思阙转身过来,急问女官道:“可有找大医来看?”
“回公主,公子他执意不让,刚才在外头倒下去的时候,还嚷着要坚持跪完这一夜,是大家合力最后好不容易把他扶进来的。”
思阙转身过来嗔怪地和他说着什么,思朗已经听不下去了,耳朵嗡嗡的。
他如今身体在高热中,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连带意识也有些晕晕的。
他呼吸出灼热的气息中,似乎还残留了刚才阿姐湿发间萦绕的刺玫花甜香,有种隐晦的情愫呼之欲出。
脑袋发白中,竟然回想起生母朱姬临终前拉着他,在啼哭的小孩儿耳边说出的一句话。
她说,命薄如此是因为她罪有应得,她骗了姐姐,她说他并非是她和主公所生的孩儿。他真正的生父,是她一直爱慕的楚国一名英勇剿敌,最终骨埋沙场的大将军。
主公也知道,他非他的孩儿,因为这些年,主公由始至终只爱她的姐姐若月夫人,压根没有碰过她,当年收了她,也不过是为应了若月夫人的要求而已。
幸好的是,姒思阙长得大部分像她的母亲若月夫人,而姒思朗的生母朱姬长得也和若月夫人神似,思朗也随了生母的长相,是以,这些年来,姐弟的这层关系,由始至终都没有人怀疑。
思朗他自幼便得知自己并非阿姐的亲弟弟,有时候他看见阿姐和其他的姐姐要好,幼小的他其实很是担心,他担心有朝一日阿姐知道真相后,便不和他亲近了。
“行了,行了,大医那边赶紧安排下,湿帕子在哪?朗儿你等会,姐姐去给你去湿帕来敷,这样会舒服些...”姒思阙说着,转身就要往殿室外间走。
姒思朗见阿姐转身,突然就急了。
“阿姐!你别走!”他着急地唤了声,随即伸手一用力,轻易就将如今那个气力明显不如自己的阿姐拉拢进了怀抱。
姒思阙被抱在少年灼热的怀抱里,显然觉得快将热死了。但此时的弟弟高热着迷糊不清,她又不好大力地推他。
“朗儿,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躺下,你躺下,敷个湿帕子就舒服些了。”思阙一味地想把他火热的怀抱掰开,试图让他安静下来躺下,但少年的气力明显比她想象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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