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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自幼身子有亏损,小时起便体弱多病, 那时候遇着了我, 我便对殿下说, 想改变这个状况, 其实不是不可以,但要经受住比生病痛苦数百甚至数千倍的痛苦折磨, 还不一定能成功。”
“殿下后来想也不想, 就请求我将此神功的秘卷给了他。”
“殿下实在是赵某为数不多的, 最敬佩的人之一了。以前习练这种神功的人,不是半途被玄冰气伤得七脏俱裂,痛苦得自戕而死,便是熬不住莫大的精神折磨。”
“还会遭受精神折磨?”周凛听得眉头不禁深锁。
赵程叹了口气, 继续道:“因为此功乃寒邪入体,寒气会瞬间入主体内,一点点取代阳气营运,人的情绪也会变得极度消极、抑郁,严重的话简直让人生不如死。其实只要迈过最关键的几道槛就好了。”
“难怪殿□□寒如此厉害,明明大热天还得架火炉了...”周凛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原来殿下在他不为意的时候,就悄悄地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周凛突然鼻头有点酸涩。
赵程听殿里头的动静已经安抚下来,继而又问周凛:
“这第二次蜕变理应比第一次要痛苦百倍,你们是如何安定住殿下的?”
周凛这时回过神来,轻轻用指尖擦擦眼角,神色凝重道:
“赵先生,奴这么说出来,兴许你又要怪殿下了,但既然你已经知道殿下正遭受着什么样的折磨,就不该去怪他呀。”
周凛继而将太子最后陷入昏迷前嘱他追回楚质子,还有对楚质子承诺的话原样告诉了赵程。
周凛原以为赵程又要痛心疾首怪殿下把全盘计划打乱。
谁知赵程只是叹息了一声,继而道:
“殿下的情根深种,赵某算是了解到了。其实我早就算到殿下有此一劫了,既然躲不过,我们直面就是了。”
赵程双手交合,朝周凛一鞠,道:“周大人,那就烦请你转告殿下,咱们要把这场大婚办得热热闹闹、空前盛大。还要邀请别国的使者前来参加。”
周凛颇为意外,惊喜道:“赵先生,你...”
赵程捋了捋袖,微笑道:“你上回不是说过吗?偶尔,咱们也得照顾一下殿下的心,让他快乐一些啊。而且...”
“殿下他...”赵程往台阶下走了几步,抬头望天,“殿下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值得咱们誓死效忠。”
赵程回想起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却偷偷将他思忆家人的悲痛窥在眼里,把他日日夜夜惦记着对庞仲当年对他的的耻辱看在眼里。殿下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叫死人复活,但是,当年他被庞仲一只脚踩翻在地的耻辱,他却能暂且先替他报了。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谋士,如今已然褪尽风霜,少了几分傲气,他趴在那里,卑屈地示意他走过的时候,赵程想到的不是当年的耻辱,也不是将庞仲踩在脚下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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