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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凛探头往已经空无一物的竹篓子一看,“啊呀”一声,因为着急担心,气得把话一下子就脱口而出:

“殿下!奴不是说了只有最底下一盘才是楚质子做的吗?!您全都吃光,还要不要命了?”

周凛此话一出,场面一下子就冷肃下来。

赵程的表情从震惊到恍然,再一点一点转变成失望。

“原来如此...”赵程晃了晃身子,自嘲地失笑道。

姬夷昌一面低头呛咳着,一面抬眸留意他的表情,面上始终保持着清高冷傲,对赵程的言语不置一词。

可当姬夷昌再度咳嗽着将手伸进盘子,想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糕拿走之际,有人的手比他更快一步夺去了那块糕。

赵程自命高风峻节,向来不拘一节。奇怪的是向来冷情暴戾的太子竟能容得下他。

是以,他便敢伸手去抢太子手里的糕,并将夺来的糕放进了嘴中,大口大口咀嚼,以示发泄自己心头的凄愤。

结果,一个不慎,被姒思阙“巧手”所制糕点那难以言喻的味道,给恶得忍不住。腥膻臊集结的味道一下子冲到喉咙顶,意料不及之下,“呃”一声全吐了出来。

太子殿下抑压了多时,终于暴怒了。他怨赵程暴殄了他的极其重视的糕点,立时便将他关回了密道中,日后不得他同意,不许擅自离开密道。

这就相当于是拘禁了。

赵程不服,自此面壁,不再与太子以及旁人多说一句。

“殿下,您将先生拘了起来,盯紧戚姬的事情便无人去做了。”周凛在太子的案几前一面替他整理着竹简,一面忧虑地提到。

太子殿下突然搁下了手中的刻刀,捋起大袖,将旁边的鲸油烛挑亮了些,面无表情道:

“赵程是孤费尽心机养在身边多年的人,可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不轻易信任别人,凡事必躬亲。”

“如若他不能放手提拔底下的人去做这些事,连混进营事房如此小的事情都必须亲自来,那孤迟早是白费米粮了!”

周凛这下是听懂了。

他们殿下这番话明面上听起来尖酸刻薄又难听,但读懂了他的含义其实是:赵程这个大笨蛋,不知道自己的命矜贵吗?不知道孤看重他的命吗?居然敢拿去冒险!就不能派底下更合适、训练更有度的死士去完成此事吗?

“赵先生他大概是觉得此事尤为关键,让他亲自去会更有把握一些吧。毕竟戚夫人宫中已经被吕太傅派了信得过的死士守得死死的,要混入其中怕没那么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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