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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走得有些踉跄,好几次都欲摔倒的样子。
赵长翎从车辕杆上跳下来,径直往老人的方向去,灰翎鸽子从她往前奔去之时立马就展开翅膀往土灰丘后的刀疤和尚飞去。
无尘伸出手臂让鸽子稳稳地抓握,他笑着用原本立掌的手指尖轻轻点了点鸽子头,“小灰,辛苦你啦,接下来咱们坐着看戏吧。”
土埂道边尖叫惊呼声不断,有人陆续被人群指对得坠下了梗道,那个单手划移着轮椅,单手擎着滴血刀剑的手突然方向一转,转向了背后一头正往他轮椅横冲撞来的牛。
长翎已经认出来,那疯子手中的是赤翎剑,这么看来,在这望山村大肆毁灭的疯子,便是闵天澈。
那疯瘸子像被逼至绝路的疯狗一样,逮着了谁就疯狂地撕咬。
此刻他已经将那头老黄牛笨憨的牛头一刀无情地砍落,赤翎剑本来是窄刃用于对刺的细剑,可此刻用在他手上断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一会儿那头肥硕的老黄牛就被他分成了几块,他赤红着眼,嘶吼着把刀剑刺进老黄牛的心脏,继而徒手把年迈律动的心给抓挖了出来。
遍地殷红,惊叫连连,还有痛泣的哭声。
“老黄!老黄啊...你替我们家耕作十数载...是我爷们俩没本事保护不好你...”
俩男子被激得红了脸,往梗道边操起烧得焦黑的铁锄,大喝一声齐齐往疯子身上撞去。
疯子屠完了老黄牛回转身时,父子二人已经一左一右地朝他袭来,后方的村人全都发颤地捂住了眼睛,生怕再看到任何骇人的场面。
可疯子却突然把剑反握了起来,自己反握刃面的一方,手心被利刃割得鲜血直沿剑尖往下滴,用钝实的剑柄各在父子二人的腹部一击,生生怕二人击得趴在了地上呕吐。
尔后,疯子目光突然朝长翎的方向望来,那双幽漆的眸子像是突然瞅见了猎物的凶残野兽般,抡起的轮椅也在巷道上飞快地奔来。
村人们惊呼一声突然四散开来,空出中间的通道任疯子奔过,砂石飞驰。
赵长翎已经快要扶起摔跌在地的那位可怜老者,老爷子哀嚎着趴在地上,伸手揉着跌伤的膝盖。
“唉哟!唉哟!咱们望山村造了什么孽呐,引来这么个魔头,唉哟,疼死我喽!”
“老人家,您没事吧?”赵长翎想了想,过去朝他伸出手,想要扶起老人。
老头子像突然遇着了救命稻杆,伸手大力地抓握长翎的手,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得大大,“小姑娘!快!快去报官哪!有疯子要杀人了,快!快救救我们!快!!”
长翎快被他拽得手腕断掉,她忍痛把他扶起来,道:“老人家您...您先放开手...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见老爷子突然眼睛瞪大,瞳孔发散,嘴角溢出源源不断的鲜血,继而便倒在了她脚下了,临死连眼睛都闭不合,腹部被赤翎剑直接贯穿,又贯出,不带丝毫犹豫,那些血顺着长翎的手腕染了她一裙子都是。
赵长翎脑袋空白,晃神了好久才终于回过神来,可面前那疯子已经抡着轮椅转身走了,一堆人又惊呼地往村尾方向逃去。
“殿...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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