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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芸锦扁着嘴一字一句看过去,瞥到他写自己去换月事带时的尴尬,又忍不住笑了。
她这才记起重生之前自己写了封信,让谢父到商场买一次性的进口卫生巾,她用惯了那种,根本不习惯这边的月事带。
谢父一个大男人,哪能到商场买这个,于是偷偷摸摸叫来了厂里媳妇怀孕的工人,用手头的粮票和工业票将人大半年的量都换了来,惹得员工心里十分忐忑,还以为他有什么毛病。
看完信,谢芸锦心中想念更甚,将包裹先放到一边,自己到电话那头排队。
打电话的人很多,她刚排上,后面就跟上了个身材略胖的大娘,见她领了一个大包裹,却表情恹恹,温和地笑道:“家里寄东西来了吧,小姑娘一定想家了。”
谢芸锦礼貌地笑了笑,忽然眼神一定,视线落在她系头发的方巾上。
那不正是她被王水秀偷走的那条?
虽然当时她夸张了价钱,但这条方巾确确实实是谢父在海市出差时买给她的,那会儿她还嫌弃谢父的眼光,说挑得花样太素了,像上了年纪的人才用的。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明显,大娘被看得愣了愣,然后顺着她的视线摸了摸自己发尾系的方巾,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是不是和大娘这样上年纪的人不搭?我说了不想戴的,可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就没推脱。”
谢芸锦连忙摆摆手:“没有,很漂亮呢,我正想着问您在哪儿买的呢,我也想买一条,可供销社里好像没有这样式。”
被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称赞,大娘笑得合不拢嘴:“不是咱县城里卖的,是我儿子从大城市里带回来的咧,花了不少冤枉钱呢!”
谢芸锦心下了然,客气道:“大娘儿子真孝顺。”
这年头打电话不便宜,大家伙言简意赅,所以排队的速度还挺快的。
谢芸锦拿起听筒,拨了谢父厂里的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了起来:“喂,芸锦吗?”
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和期盼,谢芸锦鼻头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爸爸……是我……”
谢严听到这娇娇的声音,笑容顿时舒展开来,也不管来找他的工人还在旁边,立马就哄道:“怎么啦,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和爸爸说,爸爸给你想办法。”
他和妻子就得了这么个宝贝闺女,从小就宠她。妻子去世之后,好多人都劝他再娶一个,不然凭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把小女娃带大?
可谢严不想,愣是又当爹又当妈,把谢芸锦养成了骄纵任性的脾气。
女儿下乡,他哪里没有想过办法。自己本就是厂里的干部,有一定的话语权,要说给女儿安排一个职位将人留在京市也不是不行,但女儿是被人举报下乡的,他才不好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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