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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刘襄愤愤不平,气得涨红了脸颊,将这个孙举人的不要脸行径统统都说了出来。
大祁宣德帝开明,亲自主持修缮律法,又施恩于民,大祁蒸蒸日上,连鸡鸣狗盗的案子都少了许多。所以在前朝异常火热的讼师一行,也在本朝渐渐没落。
做讼师的人,也就不多了。
孙举人就是其中为数不多之一。刘襄知道此人,还是因为去年一场字画抄袭案,一家画楼推出最新画作之后,一个书生站出来指明画楼抄袭他。
双方协商不成,书生恼怒,一气之下将画楼告上公堂。
画楼家大业大,懒得搭理书生,就请了孙举人去打了这场官司,务必要保住画楼的名声。孙举人看画楼给的银钱丰厚,也不管他有没有抄袭,立马接了下来。
公堂上,孙举人巧舌如簧,舌灿莲花,颠倒黑白,将满心圣贤书的书生喷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官府下论,是书生为了讹钱故意碰瓷,那幅画的归属也落在了画楼身上。事情原本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那个书生觉得不公,也觉得自己身上背负污名,辱没了自己读了二十几载的圣贤书,他就留下了一纸遗言跳水自尽,以死证清白身。
刘襄怅然惋惜,“这个书生,当年还曾做过我二哥的书画先生。”
靳安安脸色苍白,“孙举人如此厉害,我岂不是没有一点胜算?”她唇瓣颤抖,要是她回到赵家,可想而知会是怎么样的狂风骤雨与地狱。
“未必。”宋青婵脸色也不好看,拧着一双柳眉,美人蹙眉,也赏心悦目,“整个岐安府,又不止他一个讼师,赵屠夫能找,我们也能找。”
刘襄拍手附和:“对!我就不信,找不出能打赢孙举人的讼师来!”
说做就做,往后几天,刘襄都一门心思放在了找讼师上面。
宋青婵没法与她在一起,因为周家的聘礼很快就下来了,收到聘礼,两家要开始商定成亲的日子。
送到宋家的聘礼,全都是周朔亲自顾问,除了那些必要的财礼,另外还送了满满一院子的红木箱子过来。打开箱子一看,金银珠宝,瓷器玉器都堆得满满的,放在她这样的普通人家,已经够用上一辈子。
前面的金银珠宝虽然值钱,可最后三个箱子里的更是难得。
一个箱子里装了些古书残籍,都是千金难换的东西。第二个箱子里装了名家画作,第三个箱子里则是名贵的笔墨纸砚。
这么多的东西,看得宋青婵瞠目结舌,脑袋发晕。
周家管家周岩指使着小厮把箱子搬到屋里去,清点过后,将手中的清单递给了宋青婵,“宋姑娘,您点点还有没有错漏。”
“不必了。”宋青婵接过清单,并未再看,那些个红箱子,依旧是晃得人头晕目眩,她低声嘟囔,“怎的送了这般多财礼过来。”
真的是太多了。
“这还不算呢。”周岩得体笑了声,“公子前些天去南江府了,是听说那儿的绮罗纱格外好,特地过去购买,说是要给姑娘您带回来呢。这些金银珠宝不稀罕,但后面那几箱子的书画古籍,都是公子亲自搜罗回来的,对姑娘上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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