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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害怕……怕自己是聂呈那样的人。
“聂呈可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这是你的第一句话。
“而且,看事情只看结果,不分析过程,总是这样简单地直线思考,会让人变傻哦。”
这是你的第二句话,一句轻轻的责骂。
可在这时候,一句带有否定他想法的话比什么都重要,责骂甚至让这种否定的效果变得更好。
聂时秋的眼睛又重新拥有光彩。
他忍不住看向你,静静等待你的下一句解释。
你说:“你先前怪她,不是因为她走出旧日阴影,过上幸福生活,而是因为她看起来行有余力,哪怕不带你走,也能稍稍分出一点心神关心你,不至于十年来不闻不问,而她偏偏没有这样做。”
“你现在不怪她,也不是因为她过得悲惨,看不到希望,而是因为知道她自顾不暇,病未痊愈,没有顾及到你实属正常,并非有意抛却。”
“而她在病发的时候,也曾想到没有被她带离那个可怕地方的你。”
“哪怕这种关心并没有真正落到你身上,在过去的十年里,在她缺位的情况下,你不得不自己挣扎着长大,你的心也还是为她柔软。”
“你真的觉得,你和聂呈一样吗?”
阳光洒在聂时秋的身上,哪怕它还会移走,这一刻也是温暖的。
他的心渐渐清明。
你想了想,最后对他道:“你今天不是来原谅她的。虽然我觉得,她作为一个病人无力自控,是命运和时机让你们误会、错过,造成如今局面,但从你的角度来看,她没能对你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也是不争事实,哪怕她曾努力想要做到过。”
“我们作为局外人,不会去责怪从未真正痊愈过的她,甚至同情怜悯,但我们都没有资格要求你也这样。”
“你和她一样,都是受害者。”
“或许她也没有奢求过你的原谅,她可能……只是希望你过得好,又觉得你和聂呈在一起一定过得很不好,所以想见,又不敢见。”
“做出你的决定吧。”
“我的建议只有两个字,加油。”
你将右手轻轻握成拳头,挥舞了一下。
聂时秋沉默许久,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将它握成拳,轻轻和你碰了一下,好像在短暂碰触之中汲取到力量一样,在你的怔愣中,说:“我打算去见她。”
——
聂时秋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医生提前为谢秋盈准备好的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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