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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也许是刚刚笑得有些上头,这让你感到,接下来的话,他只会在这种时候和你说一次,一旦错过,很难再撬开他的心房。

可你还是对他说:“你确认自己是真的想告诉我吗?不要一时激动,说完又后悔,我脑子好得很,到时候就算你后悔了,我也不会忘掉你这个小秘密。”

王绪停下来,佯装苦思冥想,可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最后郑重其事地咳了两声,道:“我想好了。”

你也严肃这点头:“嗯,那我也准备好听了。”

王绪这个小秘密,并不是那么美好。

他是武安侯与武安侯夫人的嫡长子,从出生起便被寄予厚望,本该在万般宠爱中长大。

但他年纪尚幼时还不明显,等到七八岁时,面貌上不同寻常孩童的地方便慢慢显露出来。起初,武安侯夫妇见了,只觉他生得格外漂亮,可一日,不知何人提了一嘴,说他看起来有几分胡人血统,这事才慢慢变了味道。

都说疑人偷斧,有些事情,就算没有凭证,只要说的人越来越多,当事人心中都不免多想,更何况王绪确有几分胡人常有的相貌特征。

偏偏武安侯与武安侯夫人都是中原人,祖上往上三代都无胡人血统,这就衬得王绪这面容来得格外诡异。幸运的是,当日武安侯夫人生产时,武安侯是亲自守在门外的,自然清楚他们的孩子未被掉包,可他也忍不住为这奇怪现象苦闷。

更不用说不像武安侯那样笃定的武安侯夫人。

王绪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血相连,她对他的感情自然比武安侯还要深厚。

可那些闲言碎语在她耳边飘来晃去,她再不情愿,也跟着听进去一些。有时夜半惊梦,反复回到艰难生产之际,想起自己在疼痛与出血中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模样。她深深记得,那时差点以为自己死了,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将孩子生出来,听到他的第一声啼哭后,她才昏死过去。

等她再醒来,看到的就是王绪了。

如果有人换了她的孩子呢?

她脑海里渐渐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甚至为此怀疑起武安侯。面前这个孩子会不会是武安侯和不知道哪来的胡女的孩子,为了让他有名正言顺的出身,武安侯才将这个孩子带了回来?

这个想法是很荒谬的。

她也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猜测虐待一个孩子,可那时候的她,总忍不住长久地盯着王绪,将他的眉眼一一看过,找到其中每一点与他们不同的地方,去想这是不是属于另一个女人。

终于,武安侯夫人与武安侯爆发了一次争吵,侯夫人将心中猜忌尽数说出,武安侯细细解释,可信任一旦破裂,便很难轻易弥补。

侯夫人将当年接生的稳婆和下人一个个追查过去,查到最后,也没能查出任何狸猫换太子的迹象,所有证据都指向王绪就是她的孩子。

她做了最坏的准备,没想到只得到一个平平的结果,最后只能感到茫然。

王绪在那时落水了,烧了三天三夜,许多大夫都说,他可能活不成了。侯夫人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苍白到几近发青的小脸,不知道是因为新查出的真相,还是确实存在的母子天性,她突然觉得钻心得疼。那一瞬间她毫不怀疑,他若死了,她的一部分也会跟着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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