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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谢飞松没有丝毫隐瞒,愉快地承认。
“那现在呢?”
“现在啊……”谢飞松重复着你说的话,突然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你们说话了,对不起。”你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对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道歉,紧接着挑起另一个话头:“学长,《武陵人》的导演就是你吧?”
谢飞松道:“和玉告诉你了吧。”
“只是请他确认了一下,他不说我也猜到了。”你继续道:“你答应过我,可以让我和《武陵人》的导演聊天,那我们现在就来讨论这个剧目吧。如果你听完,觉得我能摸到一点你的想法,适合和你们一起工作,就让我加入戏剧社。如果还是觉得不适合,能和你交流这出剧目我也很高兴了。”
谢飞松含笑感叹:“你很会说话。”
你侧过脸去看他,反问道:“你这样说算有一点被打动吗?”
谢飞松道:“如果我说是,会不会显得我耳根子很软?”
你却笑道:“先听看看嘛,毕竟我也不一定是要夸赞你。”
谢飞松停下来看了你一眼,面上露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笑,却又好像和平日有所不同:“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虽然你还没有做过社畜,但有些说话方式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不管最后的评价如何,前边肯定会从尊重他人心血的角度夸赞优点。
而且你说的那些优点,都是你真心喜欢的地方:“……主角踏进小巷子里的那段光影和声效也很打动我,比起让我的眼睛直接看到他的懊恼,这种用声音和想象推断出的情绪变化更能打动我。”
“还有结尾,那些曾在主角种种作为之后慢慢对他露出冷脸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出现,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对他露出温暖的笑,有种强烈的割裂感,让这个美好结局像是幻境一样,稍稍深想就会露出一点内里的惨烈色彩。”
“我讨厌悲剧,不过我佩服你的塑造能力。”
谢飞松笑,赞叹一声:“看来即使是为了让你继续做我的观众,我也该请你留下来。”
你抬头看他,道:“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但我的话还没说完哦。”
能留在戏剧社当然最好,可你不仅仅是为了留在这里才说出这番话的。
谢飞松笑着眯眼:“看来接下来不是什么好话啊。”
你笑道:“也不是坏话,我只是想向你验证我的感受。”
“你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态创造笔下人物?我看你处处细节,精心雕琢,以为你爱他。可后来再看命运反复,几多嘲弄,又觉你恨他。”
“但这样一个人物,有好有坏,有血有肉,既有你残忍下笔雕琢之处,又有难得温暖抚慰,仿佛轻轻不忍放过之处。”
“我思来想去,最后发现你是一个冷眼旁观的记录者。笔下的角色若是斗士,你不会欣赏,若是小人,你也不会嗤笑。你像一只没有感情的笔,写下你见过的一切,找出精髓,浮夸体现,戏剧编织,成就梦境,却不对你笔下的故事抱有任何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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