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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本小册子,眼镜的金丝边有些陈旧,身边炉香升腾,云云袅袅。
没有辅助资料,温纵只能在翻译时,尽力揣摩作者的每一种想法,优中择优,有时看到后文还会跳回前几段,推翻重新理解。
自传以这样一段话开场:我去那个国家的一年,没有老人孩子,没有女人,只有牲畜.
温纵费了很大的力气,只译了大约两千字。
许多文字丝毫没有逻辑性,却传递出一种压抑感,让她隐隐感到心脏被捂着下坠。
中途因为叶昀在,马石来送了午餐,简单吃了顿饭后,温纵立即投入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叶昀从躺椅上坐起身,拿伞的顶端扣扣桌子。
笃笃的声响将她从文本中扯回现实。
“做了多少?”
“大概四千字。”
“给我瞧瞧。”
“嗯。”温纵想把笔记本电脑抱给她。
“算了。”叶昀复又躺下,侧身朝着窗,“你来读。”
“好。”温纵应下来,清了清嗓子。
她用一种极轻而沉缓的语调复述每一句话:
“我去那个国家的一年,没有老人孩子,没有女人,只有牲畜。
哦,可怜,卑贱的牲畜,踩着红色果实,被主人鞭挞,黎明前我听见嘶嚎,尼罗河已经干涸,你依旧在流泪.”
这是漫长的两分钟,她只读了一页,准备翻页换行时被叶昀打断。
“别读了。”
声音沉闷如钟鼓内里的暗流。
温纵扭头看她,“小叔.”
窗外阴云密布,雨声喧嚣,叶昀侧身朝外,身上搭了条薄毯。
大约静寂了几秒,温纵本想收拾一下继续翻译这篇文稿。
“去弄第二个。”叶昀说。
去弄第二篇文稿吗?
温纵这么猜测着,应了一声,再问他也没反应,便打开了第二个文件。
这个是很普通的商业宣传稿,叶昀准备的资料派上了用场,比第一个好处理的多。
她看了眼叶昀,回头继续忙手边的事。
晚饭后回书房。
雨势渐大,窗户开了条缝,雨点顺着缝隙砸进来,洇湿一大片桌面。
叶昀往屋内走,温纵以为他要去关窗,结果他又坐回躺椅,随手捞了本书。
果然这种人是不屑生活的。
假如温纵是那种追着生活要与生活和解的人,那么叶昀,就是那种面对生活连眼皮都不掀一下,被吵烦了还要给生活一巴掌的人。
温纵不敢给生活巴掌。
怕生活泡坏书桌。
赶紧上前关上窗户,顺便找纸巾擦桌子。
随便丢的几张纸吸饱水,莫名像幅山水画,远山近树留白都有。
叶昀抬头,就见温纵对着半桌水渍和几张破纸巾发愣。
他通常不在意这些琐屑,但他发现自己最近挺乐意看温纵摆弄这些无聊的东西。
温纵注意到他的目光,讪讪收拾东西。
轰隆!屋外一个响雷炸开,大概三秒之后,才有闪电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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