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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这才收回神思,慢吞吞的起身,唤甲一进来伺候。
甲一见他面色不对,以为他是身体不适,问了两句,都被谢玉含糊打发过去,甲一心里担忧,这次回京城,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舟车劳顿,若是公子强撑着身体赶路,半道上出现什么情况可不好处理,可见谢玉出了门,又若无其事,他也不好再喋喋不休,只好暗中告诉大姑娘。
谢璇拉着谢玉的手,面上笑着,心里还是不舍,听闻甲一的话,又询问了谢玉一番,知道他只是做了个噩梦,这才放下心来。
谢璇笑问他:“你对舒家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都打听清楚的,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年纪还小,再等个三四年倒还可以,你若有意,我替你留意着,自然我也不会去打扰她。”
舒宁么?
谢玉想起那个嫩黄裙袄,粉色披风的小姑娘,又想起昨夜那个梦。
昨夜那个梦太可怕了,若是真的发生,谢玉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或许会比梦里还要暴戾不堪,可那个小姑娘,在他梦里,嬉笑怒骂都让他整个死气沉沉的人变得鲜活起来。
他很清楚梦里那种感觉,像是上辈子亲身经历过一样,就算是在梦里,也觉得自己像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救命的绳索。
不可否认,他爱她,不是出于在他昏暗日子里拉他一把的感激,而是像无根浮萍终于找到依靠,像冰天雪地将要冻死的人突然抓住的温暖,不可或缺。
谢璇见他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线,以为他是不高兴,打圆场道:“若你没那个意思也不要紧,你还年轻,前途正光明,不急于一时。”
“劳烦姐姐了。”谢玉抬头看她,谢璇还一时没反应过来,谢玉笑道,“舒家姑娘惹人喜爱,劳烦姐姐替我照看着,待我明年春闱高中,便来提亲。”
他言语中情绪克制,但这话还是让谢璇惊骇了一下,她这个弟弟忽然对人家姑娘才见过几面,都打算上门提亲了。
谢璇乐不可支,连声答应,她对谢玉一向纵容,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她都是支持的,便答应他替他留意着。
谢玉坐上返程的马车,路过扬州大街,下意识撩开帘子看窗外,待反应过了自己在期待什么,不由轻笑了一下。
偏偏好运,如他所期待的,真看到一个碧绿衣裳的姑娘在和丫鬟挑拣钗环,她恶趣味的捡了朵硕大的绒花,戴在面前丫鬟头上,大声笑道:“点朱,你戴这花像戴家里鸡毛掸子。”
谢玉闻言一笑,她面前的小丫鬟不满地摘下绒花,仗着个子比舒宁高些,往她耳后别上。
确实像鸡毛掸子,马车驶过,谢玉缓缓放下帘子,嘴角的笑意还没放下来。
跟梦里一样,狡黠可爱。
谢玉回到京城后便为明年春闱备考,常常会收到扬州来的信,知晓谢璇与舒宁隔壁顾家姑娘交上朋友,趁机与舒宁交好。
从信中字句可以看出,谢璇很喜欢舒宁,甚至催促谢玉早早定下主意,她好上门说亲。
谢玉将信收进匣子里,四下环视自己的房间,梦里侯府经过一番动乱,再回来时侯府的布置也有一些改变,但他的房间大致保存完整,如今看着,梦里那些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她在跟前嬉笑,慵懒的躺在她怀里小憩。
仔细看看也有许多不同,比如如今还没有她的妆台,还缺个红木箱子,床帘的颜色也不对,她喜欢亮色的,还会在案头置一个素色瓷盘,里面盛上水,摘几朵花盛在里面,加上她自己调的香精,屋子里清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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