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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顾不得其他,坐到马车角落,紧紧抱着谢玉的腰,整个埋在他怀里,泪水打湿了谢玉的衣衫,在这逼仄的空间里舒宁找到仅剩的安全感。
她丝毫不敢动,哭够了,嘴里絮絮叨叨的念叨谢玉,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直到舒宁再次醒来,她感觉头上有个沉重的呼吸声,环抱着的身体也有较为强烈的呼吸起伏。
舒宁抬起头,一道阴侧侧的目光盯着她,吓得舒宁猛一下推开他。
谢玉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略显凉薄的唇轻轻张开,最后因为没有力气忍下了嘴里刻薄的话。
舒宁颤抖着声音问:“你……你醒了?”
谢玉唇色寡淡面色苍白,抬手的力气也没有,浑身能动的除了起伏的胸膛,就只剩冰冷如寒潭冷玉的双眼。
舒宁僵硬的看了他半晌,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道:“我去找人。”
说罢,掀开车帘下车去。
晨光从层叠山峦间照在大地上,昨夜的大雨冲刷了山路,草地被水洗过,草叶匍匐着身子陷进泥土里,马儿的缰绳栓在巨大的石头上,舒宁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昨夜面临着多大的危险。
她本是想去找那小太监的,可昨夜奔驰到此处,要再找回去,她是断然找不到路的。
舒宁回到车内,木然坐着,不知该怎么寻找出路。
谢玉靠在车上,冷眼看着她,用微弱的气息问道:“现在在哪里?”
舒宁胆怯地望着谢玉,弱弱的回答:“我不知道。”
谢玉吃痛的咽了下沙哑的嗓子,“你是谁?我们要去哪里?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他感觉此时浑身无力,说这几句话,好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舒宁诧异的看着谢玉,他不认识她?
也是,他是什么样的人,区区几面之缘,他又怎么会记得她。
舒宁将自他昏迷后的事一一告诉他,谢玉的脸色发生巨大变化,眼神已经从刚才的冷漠变成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今年是哪一年?”
舒宁看着他,咬着下唇挪开了稍许位置,回答他:“咸……咸平元年,春。”
谢玉定定的看着舒宁,半晌没有动静,眼睛都没眨一下。
咸平元年,不是熙宁二十七年。
也就是说,一切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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